资本大唐(校对)第8部分在线阅读
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
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
只有香如故。
花开满园的黄昏之下,一位身着绿衣的少女倚立在小桥边,看着桥下欢快的游鱼,低声吟唱着李愔的那首卜算子。这少女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纤细的身段,精致的瓜子脸,眉目如画,配上周围绝美的景色,看上去如同月宫的仙子一般。
可惜这幅绝美的画面却没能持续多久,一个梳着双髻的小丫鬟端着托盘快步向小桥走来,一边走一边呼喊:“小姐!小姐!”
“绿珠,你小声些,我的鱼都让你吵走了!”少女有些不满的气道,娇嗔的小脸上笼着一层夕阳,看上去娇艳无比。
“嘻嘻,绿珠知错了,现在就向小姐的鱼道谦!”叫绿珠的小丫鬟调皮的吐吐舌头,笑嘻嘻地说道。
“死丫头,都这么大了还没个正经,看以后谁敢娶你?”少女被绿珠逗的笑起来。
“嘿嘿,绿珠没人要没关系,不过小姐你的夫君可是派人给老公爷送新茶来了,老公爷让人给小姐你送来些,这茶还真奇怪,竟然只用开水一冲就能喝,而且闻起来很香,小姐你快尝尝!”绿珠说调侃地说道,并且将端着的茶送到少女面前。
“梁王?”少女听到‘未来夫君’时,脸色变的很复杂,似嗔似怨,却没有半分的欣喜。这个绝美的少女正是李愔的未婚妻,萧禹的孙女萧文心。
“小姐,听说梁王受伤失忆之后,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再也不像以前那样飞扬跋扈了,而且才华横溢,写下《将进酒》那样的诗篇,现在整个长安都在传唱,小姐你不是最喜欢梁王殿下的那首咏梅的长短句吗?”绿珠十分明白自家小姐的心事,当下出言开解道。
对于绿珠的开解,萧文心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脸上的神色也恢复了平静,伸出纤纤素手拿起茶杯,轻启朱唇品了口茶。
“好茶,给娘亲也送去一些吧!”
太极宫,望云殿。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李愔十分无奈的背诵着这首名满长安的将进酒,而杨妃则一脸怀疑的半卧在榻上,手中端着儿子亲手泡的茶,却是一口都没喝。
为了给新茶做广告,李愔划出一部分茶叶送人,只要他能想到的几乎都送了。当然这种好东西肯定不能忘了孝敬杨妃,所以今天他亲自送来。但没想到刚一进望云殿,就被杨妃拉着背诗。虽然身处皇宫,但李愔的那几首诗词也已经传到了她的耳朵里,但杨妃却无论如何也很难相信,这是自己的儿子所作。
其实也无怪杨妃怀疑,所谓知子莫若母,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子,做母亲的最清楚不过,以杨妃对李愔的了解,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有如此文采?所以李愔刚一进来就被她拉着背诗。
“愔儿,你和娘亲说实话,这几道诗词是不是你让人代写的?”好不容易等李愔将诗词背完,却等到杨妃这样一句话,搞的李愔十分的尴尬。
“母妃,你难道就那么不相信儿子?”李愔一脸的委屈,虽然杨妃的猜测和事实已经很接近的,但被自己的亲生母亲这样问,任何人都会感觉不好受。
“愔儿别生气,不是娘亲不相信你,只是……”杨妃其实也很矛盾,感情上她当然也希望儿子真的才华过人,但理智上却又让她不得不怀疑。
“娘亲~”看杨妃还是有些怀疑,李愔只能使出自己的杀手锏,甜甜的叫了声娘亲,“其实儿子上次受伤,也算是大难不死,醒来后虽然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但却发现许多东西竟然无师自通,甚至连学业也有了很大的精进,脑子中经常闪过一些莫名的诗词,很多东西都是儿子脑子中灵机一动想出来的,比如这些诗词,还有得到父皇夸奖的三字经,甚至连这新茶的制法也都是儿臣想出来的,娘亲你快尝尝,要不然都凉了。”
李愔又将之前忽悠老李同志的那一套拿出来忽悠老妈,说到最后时扶着杨妃手中的茶杯,送到母亲的唇边,以转移她的注意力。
“嗯,好茶!”杨妃拗不过儿子的好意,品了口茶赞道,接着又是一脸欣慰的说道“我早就知道,我的儿子天生就不凡,肯定会比你父皇的其他的儿子优秀,果然愔儿你没让为娘失望,几首诗词就已经名动长安,为娘……为娘……”
杨妃说到这里,眼泪竟然止不住掉下来,一连说了两个‘为娘’再也说不下去,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这可吓坏了李愔,杨妃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别因为儿子出息了再大病一场。急忙上次搂着杨妃的肩膀,拿出后世哄女孩开心的手段哄自己的老妈,好不容易才让杨妃止住了眼泪。
“你这臭小子,虽然这次醒来后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但这张嘴却还是那么甜。”杨妃破涕为笑指着李愔笑骂道,“行了,你这些甜言蜜语还是收起来吧,为娘可不吃这一套。”
“娘亲,儿子说的可都是真心话,以后儿子一定好好孝顺娘亲,绝对不再让娘亲为儿子的操心,也绝对不会再惹娘亲生气了。”杨妃嘴上虽然说不吃这一套,但却被李愔的这几句话逗的‘咯咯’直笑,看向李愔的眼神也是十分的慈爱与欣慰。
李愔也十分高兴,除了能哄杨妃开心外,竟然还让他终于发现以前李愔的一个优点:那就是嘴甜。怪不得杨妃那么宠爱他这个不省心的儿子。
接下来李愔又陪母亲说了会话,又让人把茶叶拉进来。对自己的母亲李愔当然不会吝啬,一送就是百斤茶叶,当然杨妃一个人无论如何也喝不完这么多茶叶,这些都是让杨妃拿来给后宫的妃嫔的,一来可以给这种茶叶打广告,二来也给杨妃长了脸面。毕竟有一个这么孝顺的儿子,还这么大方的送来如此好的茶叶,绝对会引起不少妃嫔的羡慕和嫉妒。
一整天李愔都呆在杨妃那里,一直到吃过晚饭才离开,等他骑着马回到梁王府时,却发现高重在府门外等他,看样子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
“殿下,您终于回来了,蜀王殿下和九郞都等您好长时间了,老奴让人准备了饮食,现在他们正在前厅用饭。”看到李愔回来,高重急忙上来拉住马缰,将李愔扶下马说道。
“噢,三哥和九郞都来了?”李愔一听李恪和李永都来了,心中有些奇怪,急忙跟着高重进了王府。
“王兄,那只鸡是我的,你怎能以大欺小?”
“九郞,为兄不喜羊肉,那盘羊肉给你,这只鸡还是让给为兄吧!”
刚到前厅门口,就听见里面两人的争吵声,一进到里面,就见李恪正抱着只叫花鸡狂啃,而李永则一脸怨言的往嘴里塞着羊肉。唐朝实行的是分餐制,两人桌上的菜都是一样的。看样子是李恪将自己桌子上的叫花鸡吃完后,又抢了李永桌子上的鸡吃。
“六郎你来的刚好,快点让人再给我上只鸡,你府上的鸡是怎么做的,实在是太好吃了!”李永一看李愔进来,立刻扔掉羊肉高声叫道。
叫花鸡的做法,李愔昨天刚教给厨房老五,李愔虽然喜欢吃,但却不喜欢下厨,对美食的做法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叫花鸡也不例外。李愔说了叫花鸡的原理,然后让老五试制。看样子今天老五已经掌握了叫花鸡的做法,刚好李恪和李永来了,所以他就做了叫花鸡送上来,毕竟能让客人吃的满意,也算是为李愔争了面子。
“不就是只鸡吗,你要是喜欢就让厨房多做些带走,至于和三哥争吗?”李愔有些好笑在说道,吩咐下人又送上一份,看着李永和李恪两人饿死鬼转世的吃相,真是丢尽了李氏皇族的脸。
“呼~,一只鸡也能做的如此美味,六弟你是从哪找来的厨子?”李恪好不容易将第二只鸡啃完,看着李永手中的鸡还有些意犹未尽,可惜肚子不允许。摸着滚圆的肚皮,长舒了口气这才问道。
“呵呵,这是小弟偶然间想到的吃食,刚让厨子制成,我现在都还没有品尝!”李愔喝了口清茶说道,虽然他也很想品尝一下刚制成的叫花鸡,但刚才在杨妃那里已经吃的有些撑了,毕竟菜是杨妃亲手做的,无论如何也要吃完,所以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看着李恪和李永大吃自己的美味。
“呃~”李永人小饭量也小,吃了一只鸡就已经饱了,打了个嗝开口说道:“六郎这次可真的是因祸得福,不但会做诗,连想到的吃食都如此美味,搞的我都想求程处亮那混蛋打我一顿了!”
对李永这种自虐的想法,李愔气的翻了个白眼,李恪则是哈哈大笑,可惜吃的太饱,没笑两声就捂着肚子直哼哼,引得李永又是一阵嘲笑,以报复刚才的夺鸡之恨。都是自家兄弟,打打闹闹好一阵才停下来。
“六弟,那几首诗词真的是你所作?”刚一停下来,李恪就问了一个让李愔头痛的问题。
“三哥,你怎么和娘亲问的问题一模一样,今天我可是在娘亲那里解释一天了,实在是不想再谈这个问题了,干脆你明天去宫里问娘亲算了!”李愔以手抚头说道。
“三哥,六郎可是当着我们的面作的诗,而且还是小胖子亲口出的题目,哪里能作假?”还没等李恪说话,李永却抢着说道。李愔有如此文采,他这个做兄弟也与有荣焉,甚至昨天他父王还夸他有识人之明,能交上李愔这种文采出众的朋友。所以无论是人前人后,李永都是李愔的铁杆支持者。
“九郎,四弟怎么说也是越王,以后千万不要在人前如此称呼他!”听到李永称呼李泰为小胖子,李恪脸色一沉训道,他也是为李永好,万一让外人听到,绝对会治他一个不敬之罪。
“我也就是在三哥你面前才这么说,而且这个称呼还是六郎先叫的。”李永嬉皮笑脸地说道,顺便还告了李愔一状。
“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以前的事我都忘了,反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李愔也不甘示弱地回击道。
“六郎,你也太无赖了,明明就是上次你作诗之后说的……”
经过李永这么一打岔,李恪也没了探究的李愔诗作真假的心思,不过李愔却看得出来,两人能不约而同的来找自己,肯定是有其他的目的。
“三哥,九郞,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咱们兄弟就别转圈子了!”李愔一边品着茶一边说道,现在天都黑了,再过一会就要宵禁了。
“六郎就是爽快,本来我也不想来的,可是我爹逼着我来,目地还不是为了这茶叶?”李永喝了口茶,然后重重的将茶碗放在桌子上说道,“老头子看着眼红,硬逼着我来,想问问六郎能不能分一点甜头给他?”李永对李愔向来直来直去,也不愿意耍什么心眼,所以直接开口说道。
“我倒不想占六郎的什么便宜,你府上的情况我比谁都清楚,这次来只是想看看你如何销售这茶叶,能帮忙的为兄一定不推辞。”李恪十分真诚的说道,他还是不放心自己这个弟弟,怕他把这桩好生意搞砸了,所以才来了解一下情况。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六郎的茶叶送来时,江夏王刚好和我家的老头子下棋,这老混蛋最爱财,见到这茶叶就像是见到金银财宝似的,一个劲地撺掇老头子,最后我老爹也心动了,硬逼着我来问问,不过六郎你不用理他们,快点把你府上的外债还上才是正理,这茶叶谁也别让插手,大不了回去挨一顿打!”李永说到这里时,也十分的憋气。
江夏王就是李景恒那个小胖子的老爹,老家伙名叫李道宗,和李永他老爹李孝恭、李世民都是堂兄弟,打仗也很有一手,唯一的缺点就是贪财,家里敛财无数,现在竟然连小一辈的生意都要插一手,也难怪李永骂他老混蛋了。
“呵呵,劳兄长和九弟挂心了,这茶叶作坊就在我府上,销售方面也已经交给了挂靠在我府上的商人,我可是全靠着这茶叶赚钱还债呢,所以谁也别想插手。”李愔笑道。
“六弟,你府上不是只挂靠了一个王家吗,你和他们……”李恪也知道李愔和王家之间的破事,现在李愔竟然敢把茶叶的事交给王家,难道就不怕王家心存报复而不好好办事吗?李永也是一脸奇怪地看着李愔,输掉王家家产的事他也有份。
“呵呵,三哥放心,我将茶叶的利润分给了王家一部分,算是给了他们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而且我也向他们保证,只要好好跟着我,我会将之前输掉的家产百倍还给他们,只要王家的主事人不是傻子,就绝对不会做这种损人害己的事。”李愔笑呵呵地说道。
看着李愔自信的笑容,李恪忽然间发现,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弟弟竟然真的长大了,行事做人十分的周到,和以前那个飞扬跋扈,做事不计后果的梁王简直判若两人,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奇迹不成?
茶叶还没有正试销售,竟然已经引起了他人的觊觎,这是李愔没有想到的。不过李愔灵机一动,让他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即可以在最短时间内,给自己带来大量的财富,又可以让李永可以回去向他老爹交差,甚至还可以将几家的利益捆绑在一起,增加自己梁王府说话的分量,简直就是一箭三雕。当然,为了实现这个目的,他也要舍弃一部分利益。
第十六章
赚钱大杀器
直到快要宵禁之时,李恪才起身准备回府,李永本想住在李愔这里,毕竟老爹交给他的任务没有完成,他嘴上虽然说的硬气,但却还是想先避一避风头再说。不过李愔却让李永回去告诉他老爹,茶叶的生意他们不用想了,不过他这里还有一桩更大的生意,以他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做不起来,所以准备招人入股,如果这桩生意做成,每年获利何止百万!李愔此言一出,不但李永惊喜莫名,就连李恪都有些意动,想问又不好意思问。
“呵呵,如果你父亲还有江夏王有兴趣,明天就请他们来我府上一趟,三哥你也别客气,明天一定要来,小弟我年纪太小,恐怕还震不住这两位堂叔,到时三哥你也占上一部分股份,咱们兄弟绑在一块,就不怕被他们这些老狐狸给吞了。”李愔笑着先对李永说道,然后又将李恪也拉了进来,李恪是他亲哥哥,而且以前又时常帮助自己,有了好处当然不能忘了这个三哥。
“哈哈~,既然六郎如此说了,那三哥也就不推辞了,不过为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生意能获利百万?”李恪也是个爽快人,笑着答应下来。这几天李愔与之前判若两人的表现,已经让李恪完全转变了之前对他的看法。
“呵呵,这个嘛~”李愔一脸神秘的笑意,“暂时保密,明天你们来了就知道了!”
“靠,六郎,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打哑谜了?”李永本来满怀希望的想先听听到底是什么生意,可没想到李愔竟然不说,不由得气道。
“行了行了,三哥你们快点走吧,要不然等宵禁了被抓住可就没面子了。”李愔打定主意不说,打算明天让他们亲眼看到实物,毕竟这东西只凭嘴上说的话,恐怕还真没什么说服力,还是让他们亲自感受一下好了。
“好吧,反正也不差这一晚上。”李恪倒不着急,说完告辞离开,李永无奈也只能一起告辞。
将两人送出王府后,李愔吩咐人将府上木器坊和铁器坊的匠头叫来,前段时间他设计了一样东西,让这两个坊的工匠制试做,前两天他们说东西已经差不多完成了,但当时李愔忙着茶叶坊的事,所以一直没空去看。
李愔回到大厅没一会儿,仆人带着两个匠人打扮的人进来。两人一看到李愔,立刻跪下施礼道:“小人参见王爷!”
“起来吧,那个东西造好了吗?”李愔放下茶碗问道,这两个匠人都是四五十岁,分别是主管木器坊和铁器坊的匠头,那个手脚粗大一脸木讷的叫黄成,是木器坊的匠头,头发花白却身材粗壮的叫吴乔,因为长的老成,人人都叫他老吴头,他是铁器坊的匠头。
“回禀王爷,东西已经制好了,小人和老黄按王爷说的方法试了一下,发现果然可行。”老吴头上前一步开口说道,做木工的黄成为人木讷少言,所以有什么事情都是这个老吴开口。
“嗯,干得不错,东西明天本王要用,如果东西造的好,本王一定重重有赏!”李愔听到东西做好,脸上也难掩兴奋之色。接下来李愔又问了一下制作的细节,老吴和黄成一一作答,一直到李愔满意时才让他们退下。
第二天日上三竿,李愔反正没什么事,所以到现在还没起床,忽然高重急匆匆的闯进来大声禀报:“殿下!殿下!大喜啊!”
“什么事啊?干什么慌慌张张的?”李愔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十分不满地问道。
“殿下,王家的茶庄今天早上刚一开业,就有无数的人抢购,茶庄里准备的茶叶根本就不够卖的,这才开业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让人抢购一空了。”高重一脸狂喜的说道。
“哦?”李愔呼地一下从床上蹦起来,虽然他早就料到会有这种结果,毕竟这种新茶他可是做足了广告,当初送出去的茶叶就有好几百斤,但当亲耳听到茶叶被疯狂抢购时,心中仍然禁不住十分的激动,同时一种成功的喜悦感涌上心头,让李愔的精神为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