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我为帝(校对)第556部分在线阅读
那股直慑心神的凌厉杀意,令周遭旁观的世家公子和吴国卫士骇然退开,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切得粉碎。
袁公首当其冲,也不得不飘退。
伍子胥得势不饶人,中宫直取,扩大优势。
百招不到,袁公就左支右绌,落入绝对的下风。
“这白头发的好凶,明明那老人家相让,他反倒如此咄咄逼人!”
龙葵看不过去了,吐着舌头道。
“相让倒不至于,这种对决,不敢杀人的,必然要败!”
顾承微微摇头。
袁公之所以不敌伍子胥,与两人的剑术无关,纯粹是战意高下。
伍子胥仇焰烈烈,袁公心怀谦畏,剑乃凶器,自然是前者更能发挥威力。
伍子胥是公认的复仇之神,历史上第一个掘墓鞭尸之人,他的人生,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就是楚国的贵族子弟,他父亲是楚国的太子太傅,对这个儿子的评价是:为人刚戾忍,能成大事。
第二阶段就是家族陷于权力斗争中,全族被灭满门,仅伍子胥一人逃出,复仇之路由此展开。
他最先逃到宋国,宋国正逢内乱,没法出兵,又逃到郑国,郑君收留了他,却不同意借兵,他报仇心切,就蛊惑郑国权臣叛乱,结果事败,又逃到吴国,靠吹萧乞食活命。
庆忌的父亲吴王僚认可其才华,封为大夫,可吴王僚也不愿意为他出兵,于是伍子胥又投靠公子光,献计杀了吴王僚。
如此不忠不义,两次背主的行为,和吕布的区别,就是他没认义父。
这种极端与疯狂,一直到攻入楚国都城,将已经死了的楚王,从坟墓里刨出来,鞭尸三百,才算平息。
自那之后,伍子胥进入人生第三阶段,才是吴国的重臣,帮助两代吴王东征西讨,功勋赫赫。
不过后来吴王夫差不听他的劝告,放过越王勾践不说,还听信谗言要杀他,伍子胥自尽前,让门客挖下他的眼球,悬于姑苏东门之上,以观越寇灭吴,夫差大怒,险些也要鞭尸。
那是后话,现在的伍子胥,处于第二阶段,为了报仇,不择手段,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别说区区一个袁公,将吴国贵族世家统统灭门,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王兄,我们帮帮那老人家吧!”
眼见袁公即将落败,龙葵路见不平,准备拔刀相助了。
吴国内乱,只会对姜国有利,换成平常,顾承不会出手,但从袁公的身上,他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那是无尘剑意。
即便已经微弱到极致,但此人御剑之术的根源,竟是来自于无尘。
“好!”
有鉴于此,顾承反掌按下。
一道如云似水般的剑华,席卷天宇。
刚刚打下根基的姑苏城猛然一震,无数砖石上的神纹耀起,流转结聚,结成一座浑然一体的剑阵,当空落下。
好像茫茫黑夜里闪过的一道雷霆,撕裂长空,照亮万古,霎那之间,刚才还凶威赫赫,不可一世的伍子胥砸入地面,激起漫天尘土,袁公被那剑光一卷,消失无踪。
世家子和卫士都呆住了,半晌后前者才呼啦一下,作鸟兽散去,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得以平息。
而袁公天旋地转,已是来到了长江江面之上,眼前是一对璧人,正微笑着看着他。
“那一剑,是公子所为?”
他胡须轻颤,激动得不可自己,又有种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满足感。
“不错!细细体悟,剑术当可登堂入室,成为剑道宗师!”
顾承点了点头,发问道:“你这御剑之术,是何人传授?”
“这……”
袁公面色数度变化,终究不敢说谎,老老实实地道:“老朽十年前在越国偶遇一位越女,得她点拨,才有了这以气御剑之法!”
第二十七章
勾践机缘
“越女么……”
顾承带着龙葵,一路游山玩水,向越国而去。
金书中的越女剑阿青,被誉为第一高手,剑法堪比天人,其原型就是越女。
越有处女,剑法天成,居于山林,授以士兵,助勾践灭吴,越王称当世莫胜越女之剑。
越女剑法不仅被传得神乎其神,其中还有许多颇富神话色彩的记叙。
比如越女在去见勾践的途中,遇到一位老者名袁公,两人切磋,老者不敌,飞上树,变为白猿,遂别去。
这对后世的文学创作影响颇深,蜀山剑侠传里,李英琼的大弟子也是一头白猿。
其实再传得神乎其神,历史上越国能灭吴,真正的原因不在于剑术高下。
吴越的差距,无论是军事实力,还是国力对比,都是天差地别,正常情况下,一百个越女教导,全民皆兵,越国也打不过吴国。
但范蠡够阴,勾践够狠,西施的美人计不说,勾践的忍辱负重,可不是历史课本那样简单,献上王后,尝粪卜疾,施尽一切手段,取悦夫差。
眼见勾践头冒绿光,嘴里吃屎,吴王夫差这才相信,膨胀后南征北战,不断消耗国力,结果越国趁着夫差率领精兵北上会盟,仅留老弱和太子时,突然出兵。
一如西周灭商,趁虚而入,夫差也和纣王落得相似的下场,国强而灭。
勾践功成后鸟尽弓藏,功劳最大的两位谋臣,范蠡溜了,文种被杀,这位枭雄得周元王诰封为伯长,也就是诸侯之长,成为春秋最后一位霸主。
当然,历史归历史,仙武世界的越女,那对于越国就重要了,就连顾承都对此行有期待。
而此时的夫差还在与兄弟争锋,勾践已被立为太子,越王是他的父亲允常,是个野心勃勃的无赖,明明国力弱小,却不断向吴国挑衅。
顾承和龙葵一路走来,就见战火处处,吴军派出三万兵马,就将越军打得不要不要的,估计又要纳贡投降了。
越王允常就是这样,每次挑衅,失败后纳头便拜,送财富送女人消灾,过几年好了伤疤忘了疼,再挑衅,再被打败,如此循环。
“王兄,我们姜国以后不会也……”
此前吴国只是小冲突,此刻龙葵看得下方的满目疮痍,眼眶不禁红了起来。
“我们的努力,正是为了避免这种惨祸的发生。”
顾承带龙葵出来,要的就是让她真正认识这个世界。
这种大争之世,笼中鸟式的逃避是最要不得的。
唯有直面危险,做出选择,才是正途。
“我明白了。”
龙葵抿住嘴,愣神了半晌,目光不再逃避,开始看向战场,尤其观察吴国的士兵军容。
顾承则循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剑意,向着越国王都不断逼近。
会稽。
比起姜国气派不了多少的宫城中,越王允常双腿盘坐,正听着群臣讨论这次该赔偿什么。
“大王,这几年织文、玄纤等物逐年下降,产量越来越少,我国实在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啊!”
大夫曳庸主管财政,此时头都愁秃了,奉上账簿,哀声拜下。
“起来!起来!”
越王允常抬了抬手。
“请王上体恤吾民,不要再战了!”
大夫曳庸连连叩首,不肯起身。
“你当寡人想战么!”
越王允常沉默片刻,猛然暴怒,呵斥道:“我国东边临海,南方乃莽莽丛林,蛮夷部落,西边就是楚国疆界,唯有北向吴国,才能打开通行天下的道路,不打仗,只有坐着等死!”
他歇斯底里的咆哮声回荡在殿内,众臣噤若寒蝉,唯独立于身侧的一位少年道:“父王英明!”
此人皮肤黝黑,脖子细长,眉毛稀疏,正是刚刚及冠的勾践,附和道:“吴王阖闾篡位,国内动荡不休,又兴建都城,劳民伤财,实乃最佳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