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神/阴阳冕(精校)第198部分在线阅读

“不，烈焰，不。你说得没错，在我刚开始认识你的时候，爱上的确实是你那完美的样貌，可是，我现在爱的，却是你的全部。哪怕你没有身体，只有灵魂存在，我也依然爱你。永世不悔。”
第三百一十八章
杀神修普若斯
看着烈焰，姬动眼中的爱恋浓郁到了极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人类。你也早就告诉我，你本是一朵红莲进化而成。可是，我什么时候在意过呢？人类又如何？能量又如何？难道我们人类的这具皮囊就不是能量凝聚而成的么？烈焰，我爱你，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不论你究竟是什么，我也依然爱你。你把你自己的秘密都告诉了我。那么，我也告诉你一个属于我的秘密。其实，我同样也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我的灵魂，来自另一个世界，你所看到的姬动，是一个有着另一个世界灵魂的躯体而已。我的前世，是在一个和光明五行大陆不同的地方，那里也有着人类。那时候，我就是一代酒神，是那个世界最出色的调酒室。在一次品尝千年佳酿的时候，我睡了过去。当我醒来时，就已经拥有了现在这具身体。原本的姬动，灵魂早已消散死亡。是我穿越而来的灵魂占据了他的身体。”
烈焰呆呆地看着姬动，她怎么也没想到，姬动竟然也会带给自己一个这样巨大的惊讶。
拉起烈焰的双手，按在自己胸膛上，“烈焰，我能告诉你的就是。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我都只爱过一个女子，那就是你，我的烈焰。我知道，我有着近乎偏执的性格。我所执着的一切都永远不会改变。不论你即将要面对什么，人也好，神也罢，都让我与你一同面对。我只有一个请求，让我死在你前面一秒。”
听着姬动的话，烈焰的目光突然变得平静下来，“不，姬动，我还不能相信你的爱。原来一直以来，你都还有着这样一个秘密隐瞒着我。你让我如何能相信你？”
姬动苦笑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这是在太骇人听闻。而且我怕，我真的很怕。我怕你会离开我。所以，哪怕是有半分可能威胁到你对我的感觉，我都不愿冒险。烈焰，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烈焰笑了，她的笑容很柔和，“如果，你能以名酒录上那十大名酒为基酒，为我分别调制十杯鸡尾酒，我就相信你。”
姬动一愣，他没想到烈焰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看着他，烈焰的心在轻轻地颤抖着，小姬动，我又怎会不相信你呢？你可知道，在我心中，你不只是爱，也是全部。我只是希望你能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我怎能让你和我一同去死？你知道么，当我能够有勇气冲到圣邪岛为你挡住万雷劫狱界的时候，我才真正明白了爱的真谛。当我将你的生命看的比我自己的生命更重要时，我就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不论如何，我都绝不会让你死的。
就在这时，整个地心世界突然颤动了一下，烈焰神色一凛，没等姬动回答她先前的话，已经化为一道红光悄然从姬动怀中滑了出来，姬动只觉得一股浓郁的温热魔力笼罩住自己的身体，下一刻，他已经被送到远处的洞壁，就像是第一次来到这地心世界时那样，在整个人被那层红光封在凹陷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姬动心头一震，想做出反应时，却被身前的红色光幕阻拦在内，他在人类魔师中，实力虽然已经算得上出类拔萃，可是，在烈焰这二级神诋面前，却还是弱小的太多太多了。以他的力量又怎么可能冲破烈焰布下的结界呢？
尽管不能出去，但姬动却能看到外面发生的一切，只见，烈焰的身体已经漂浮在半空之中。脚踏本命红莲。在她背后，更是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红莲虚影。姬动与烈焰灵魂相连，此时自然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烈焰的精神状态正处于高度紧张之中，甚至还带着几分恐惧和惊慌。这样的情绪，还是他第一次在烈焰身上看到，哪怕是在之前面对终极必杀技的时候，烈焰也没有如此状态。
没等姬动多做思考，突然间，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从天而降，尽管这地心世界并没有天，但当那金色光柱凭空落下的时候，姬动却有一种它是刺破苍穹而来的感觉。湛然金光，充满了神圣之气，一名中年男子模样的人，就那么从金光中从天而降。
看到这个人的出现，烈焰的神色顿时变得更加紧张了，全身上下已经腾起一层淡淡的红色光雾，就像是在发出她那超必杀技红莲天火时似的。
此人相貌极为英俊，身穿一身金色甲胄，身材高大，与雷帝弗瑞看上去差不多似的，十分合体的金色神甲之上闪耀着淡淡的奇异魔纹光彩，背后两双同样是金色的巨大羽翼张开，全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强大，当他出现的一瞬间，这炽热的地心湖世界，竟然突然变得冰冷下来，这地心世界的核心都因为这个人的到来而颤抖着，仿佛地心湖中的岩浆随时都要凝固似的。
姬动能够感觉到，那并不是温度上的变化，而是纯粹精神上释放出来的威压，森寒的气息，令这原本暗红色光芒闪耀的世界却多了一层白色，完全是冰冷杀气凝聚而成的白色。这需要何等强横的杀机凝聚，才能出现这种实质般的形态啊！
古朴的面容上，有一双水蓝色的眼眸，在他的双眼之中，甚至没有半分生机波动，只有森然和冰冷，冷冷地看着烈焰，就像是注视着一只待宰羔羊一般。
“神界修罗执法神座下执法者杀神修普若斯在此，孽障，还不束手就擒，随我回神界听后委员会裁决。”
烈焰的身体在空中缓缓向后飘退，眼中明显流露出恐惧之色，“您好，修普若斯大人。不知我身犯何罪，您要缉拿我回神界。”
烈焰成神已久，对于神界之事多少也知道几分，当她听到对方自报家门后，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原本她还抱着几分希望，如果来的是一般神诋，自己或许还有几分机会。可是，当她听到对方是杀神之后，已经再没有半分侥幸心理了。
成神后，她的灵识其实已经就化为了神识，对于神界中的种种有所感应。在神界中，有三大执法神，其中，最为严厉也是最为强大的，就是修罗神。哪怕是神界神王，对于修罗神都要有所忌惮。可见他有多么强横了。而杀神修普若斯则是修罗神座下第一强者，第一杀手。在他手中，还从未有被执法的神诋能够逃脱的。尽管这杀神也是二级神诋，但他那先天的杀戮属性可以说克制几乎所有神诋。又有修罗神作为后台，哪怕是面对一些主神时，也能平等对话。烈焰怎么也没想到，神界对于自己竟然如此重视，居然派来了这位杀神大人。
修普若斯眼中骤然迸发出两道金光，直视烈焰。那强烈的神光仿佛要刺透烈焰的神识一般，“身犯何罪？你这深渊孽障的存在本身就是罪孽。你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不过，你隐藏在此，始终没有流露出自己的神级修为，才没有被神界发现。这一次，你竟然胆敢冒然影响人类世界的发展，更是力量外泄，岂能再容你存在？你有多大的罪责，将受到怎样的惩处，神界委员会会有公平裁决。立刻束手就擒，随我返回神界，否则，杀无赦。”
烈焰叹息一声，扭过头，遥望了洞壁处被封印在凹陷处的姬动一眼，姬动看到的，是她眼中决绝的目光。
“不，烈焰，不。”姬动疯狂的呐喊着，可是，他的声音根本就无法通过烈焰的封印传出去，此时此刻，他内心的恐慌已经提升到了极限。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啊！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烈焰又怎会暴露自己的神级修为被神界发现，还派出这杀神来捉拿她。很显然，如果烈焰随这杀神返回神界，绝不会有好下场。可是，自己现在能做什么？以自己的实力，又怎么可能影响到神之间的交涉。
烈焰那完美的娇颜上，流露出一丝惨然微笑，再次转向杀神修普若斯，“杀神大人，他只是个人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神界执法者虽强，但执法的对象却只能是神，如果我死了，也请您不要伤害他。他的存在，关系到这个世界人类的命运。甚至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也成为神界中的一员。”
修普若斯冷哼一声，“本神如何做事用你来教么？孽障，还不赶快随我而去。”换了以前那些被他执法过的小神，修普若斯根本不会费这么多话，这次他亲自前来是因为烈焰的实力。当神界发现在光暗五行大陆之上竟然出现了一位二级神诋大为震惊，幸好还未曾惊动神界委员会，杀神修普若斯作为最强大的执法者之一，这才亲自前来。人类世界出现深渊二级神诋，这本来就是它们这些执法者的巨大过失，只有在神界委员会中两大神王和三位执法神发现之前将她带回去，才有可能减少罪责。所以杀神修普若斯这才以最快速度赶来。尽管他的实力强横，但眼前的烈焰也和他同样是二级神，能够避免麻烦他自然也懒得多费力气。
可就在这时，烈焰的目光突然变得坚决起来，惊恐的情绪竟然在这一刻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决绝和沉稳，“不，我不能跟你回去。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这诞生之地。”
“你说什么？你敢违抗神界的命令？”修普若斯看着眼前这看似娇弱的女子，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他出现时，眼前这深渊女神显然极为恐惧，那绝不是装出来的。任何主神一下的神诋看到他，都会有这样的反应，修普若斯已经习以为常了。可就在此时，他却发现，烈焰对他的恐惧不但完全消失了。更是流露出明显的强硬之色。她的神识和神力也在剧烈涌动着，大有随时出手的意思。面对自己的杀神威压还胆敢如此的主神以下神诋在神界也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却没想到这深渊女神居然有如此勇气。
烈焰凄然一笑，“随你回去和不随你回去又有什么两样。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我本身就是不该出现的存在。到了神界，神界委员会给我的裁决也只会是形神俱灭。既然如此，死在你的手中和死在神界委员会手中又有什么区别呢？就让我领教一下神界赫赫威名的杀神大人究竟有多么强大吧。”
面对杀神修普若斯还敢说出这番话，烈焰如果没有必死的觉悟又怎能做到。她之所以选择在这里战死也不回神界，目的只有一个。她希望，在自己临死之前，能够再为姬动做点事。神之间的战斗，无疑会对姬动的修炼产生极大启发，更何况是自己身陨的一战，更是会深深的烙印在他灵魂深处。未来，当他真的去冲击这个层次时，必然会对他有着巨大帮助作用。这也是自己最后能为他做的事情了。连死都不怕了，烈焰又怎么还会畏惧杀神呢？
听着烈焰这番话，修普若斯眼中金光一闪，双眼已经完全变成了森然白色。身为神界执法者，敢于触犯他权威的神诋几乎都已经死了。“既然你想形神俱灭，那我就成全你。”
浓烈的杀机，在修普若斯身上升腾而起，他那身金色铠甲上的瑰丽花纹，瞬间就爆发出强烈白光。恐怖的实体杀机瞬间弥漫在地心湖的每一个角落之中，压制的烈焰脸色一片苍白。
烈焰的双臂，缓缓从身体两侧抬起，脚下本命红莲骤然绽放出浓郁的红色光彩，那本来被杀神修普若斯完全压制的地心岩浆湖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的红色光芒，骤然间光晕升腾，轰然之中，宛如浪涛般卷起，炽热岩浆所包含的庞大火元素，似乎在这一刻已经被烈焰完全调动起来，硬是顶住了杀神的威压。
第三百一十九章
神之战
烈焰进化成为二级神诋的时间还很短，刚刚领悟了二级神所能拥有的力量，而杀神修普若斯成为二级神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岁月，在神级的战斗中更是经验无数，身为神界执法者，他的实力在所有神界二级神诋中，绝对能够排在前三位。可以说，烈焰在他面前本来是不会有半分机会的。
但是，烈焰也有两方面是修普若斯所无法相比的。一个是她那毅然决然的死志，她绝不会认为自己在神界的追杀之下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哪怕是一个人在自知必死的时候都能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更何况是一位神诋了。另外一个，这里毕竟是地心湖，是生她养她的敌方，她所有的力量也都是来自于地心湖。神的力量也绝不会是无穷尽的，以地心湖作为战场，对于烈焰本身力量的加持有着巨大作用，更何况，她对这地心湖的熟悉就像是对自己身体的熟悉一样。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两个条件的存在，烈焰与修普若斯这一战，才不会是纯粹的一面倒。
修普若斯动了，他那完全变成白色的双眼中骤然迸发出无与伦比的强大杀机，他当然看得出烈焰是在借助地心湖的实力，他又怎么会给烈焰充分蓄力的机会呢？只见修普若斯身形一闪，似乎只是在空中移动了一米，远处洞壁上的姬动根本没有看清楚他是如何动作的，已经有千百道白光直奔烈焰轰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姬动突然感觉到心头一震，自己的灵魂已经与烈焰的神识连成一体，就像他当初在战斗中凭借自己的灵魂之力帮助伙伴们一样。只不过，这一次的情况正好相反，是烈焰用自己的神识主动与他的力量相连。感受到烈焰的神识波动，姬动的眼睛虽然看不清，但在他的灵魂之中却已经通过烈焰神识的辨识有了真切的感知。
那千百道白光，竟然是杀神修普若斯的拳头，也就是说，在先前的一瞬间，他已经轰出了千百拳，而且，他所轰出的每一拳都带着奇异的力量，那千百拳覆盖范围内分明形成了一个神奇的阵法，完全将烈焰的身体限制在内，令她无法闪躲。从杀神修普若斯的拳意中，姬动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是毁灭性的杀机，他清楚的知道，如果换了是自己，恐怕杀神的一个念头就足以令自己死上千百回了。人与神之间的差距，是不可以道理计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烈焰动了，面对杀神的攻击，她体现出了极度的冷静，双手捏成兰花指状，在姬动的灵魂感应中，仿佛一刹那烈焰的手指已经弹动千百次，随之而来的，是地心湖中千百股岩浆火柱喷吐而出，由下向上，全部迎击杀神的攻击，同时烈焰的每一次弹指间，都会有一朵小小的红莲形态能量从指尖激荡而出，从正面迎击。
这样的红莲姬动见过，在圣邪岛上，烈焰就是凭借那么一小朵红莲就险些令已经吸收了四大圣兽魔力的黑暗天机饮恨，可见这红莲之中包容的能量有多么恐怖了。而面对杀神，烈焰更是千百道红莲同时弹出，这输出的魔力，单是想象一下，也令姬动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这是一场真正的神与神之间的交锋。没有半分侥幸的可能，力量将主宰战斗的胜负。
红与白，在空中激荡出一副瑰丽的景象，每一朵红莲都要比下方的岩浆火柱更早一步撞击在杀神发动的攻击之上，红莲与杀神轰出的白光遭遇，这曾经在姬动意识中认为近乎无敌的能量竟然在瞬间冰消瓦解，被那刺目的白光绞杀成碎片，而那白光本身只是变弱一些而已。杀神的气势、力量之恐惧由此可见。但也就在这一刻，下方的岩浆火柱已经涌起，紧随红莲之后，狠狠的撞击上白光，形成截击效果。一圈圈红白两色光晕在空中绽放，看上去是那么的绚丽，甚至没有半分的轰鸣响起，姬动有烈焰的红莲光幕阻挡，更是感受不到外界的任何能量波动。但他却完全可以想象此时烈焰和杀神修普若斯之间的碰撞是何等恐怖。恐怕，此时这地心湖之中的能量波动已经不次于一个终极必杀技了。但奇怪的是，就是这样剧烈的魔力碰撞，也没有引起地心世界的崩溃或者是伤害。似乎是烈焰和修普若斯都将自己的力量完全局限在一定范围似的。
姬动毕竟是两世为人，几乎在下一刻他就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了，这绝不是因为烈焰和杀神之间爆发的能量不够。而是因为他们所处的地方。
这里是地心，整个星球的核心所在，如果这里出现崩溃，地心岩浆湖，这整个星球的核心位置出现巨大的能量变化，那么，这颗星球恐怕都有被毁灭的危险，最起码，也会引起地面世界的生灵涂炭。这绝不是杀神修普若斯想要看到的，而烈焰则是下意识的为了保护自己的家所以才控制了能量的爆发范围。两人之间的魔力碰撞已经被局限在狭小的范围内极度凝聚。而且他们都还在分出一部份力量强行控制着彼此攻击碰撞后魔力的散播。
刹那间，姬动已经把握住了一些东西，他从烈焰之前的神情中就能看出眼前这位杀神的强大，但这地心世界却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地方，在这里进行战斗，烈焰绝不会是毫无机会的。
就在这时，烈焰和修普若斯之间的第一次碰撞已经结束了，尽管烈焰分别以千朵红莲和地心岩浆火柱作为阻挡，但却依旧没能完全阻挡住修普若斯的攻击，最后依旧有百余白光来到她身前。
烈焰在空中一个美妙的旋转，红裙飞扬，玄奥的红莲光晕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就像是一朵莲花突然绽放一般，这才将修普若斯攻击中最后的魔力化去。
烈焰的身体略微颤抖了一下，姬动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她的神识在剧烈波动着，虽然没有真正受创，但也承受了相当程度的震荡。
好强的杀神啊！面对终极必杀技也没有丝毫变色，并且阻止万雷劫狱界的烈焰在他面前竟然需要三次出手才能挡住他一波正面攻击。可见杀神的实力是多么强悍了。
修普若斯有些惊讶地看着烈焰，“竟然是双本体，难怪敢违抗本座，你以为，双本体就能与本座抗衡了么？我同样可以让你形神俱灭。”一边说着，这位杀神右手缓缓抬起，浓烈的白光从他手中喷吐而出，转眼间，一柄四尺长剑已经出现在他掌握之中。
修普若斯口中所说的两个本体是真的，烈焰从诞生那一天起，就在地心湖之中，她本身是那朵地火红莲，但是，她自己的力量全部来源于地心湖，也早已与这地心湖的力量融为一体了，因此，除了本命红莲之外，这地心湖也可以说是她的另一个身体。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勉强能与眼前的杀神抗衡。换了在地面上，恐怕烈焰接下修普若斯一次攻击就要受伤了。
这柄长剑上，充斥的竟然是纯粹的灵魂气息，不，应该说是神魂气息，锋锐的杀气顿时令地心湖骤然变化，下方的岩浆湖竟然也因为这柄纯白的杀神之剑出现而瞬间分开。
姬动通过烈焰的神识感应得知，这竟然是杀神修普若斯凭借自己的神识与自身专有的杀气融合炼制而成。什么是神器？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神器啊！杀神之剑一出，姬动明显感觉到烈焰的神识出现了极大程度的迟滞，就像是普通魔师在面对自己时所承受的极致属性压力一样。这种强横的压制力大幅度限制着烈焰的实力。
修普若斯冷哼一声，右手虚空一挥，杀神之剑白光闪烁，一道看上去再简单不过的白色光刃已经破开虚空而至。当他杀神之剑挥出的一瞬间，烈焰的神识已经被其完全锁定，看上去那只是一道攻击，可实际上，却是烈焰根本不可能闪躲的。就像先前那千百道白光都必须要硬挡一样。
越是高层次的战斗，反而越发简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要大打折扣。杀神修普若斯对付烈焰的办法极为简单，但也极为有效，就是凭借自己的实力硬吃烈焰在修为上的差距。
同样是二级神诋，但不论是神识的力量还是神力，烈焰都和这位杀神有着极大的差距。
烈焰脸色沉凝，面对修普若斯的攻击她双手聚拢在胸前，十指不断翻转幻化，就像一朵盛开的莲花一般。晶莹的红光化为一面红莲巨盾，飘然挡在她面前。
轰——，光盾破碎，烈焰的身体应声后飞，虽然那白色的光刃被挡了下来，但那光刃中所充斥的恐怖杀机却瞬间涌入烈焰体内，产生着巨大的破坏力。烈焰的神识剧烈颤抖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崩溃似的。那杀神之剑攻击的并不是神的本体，而是神识。修普若斯斩神无数，他这病杀神之剑上，早已有了灭神的力量。千万年的凝练，这杀神之剑本就与他自身是一体。就像烈焰的本体是本命红莲一样。
这杀神实在是太强了，就在烈焰看着修普若斯再次抬起杀神之剑，心中已经绝望的时候，姬动却通过灵魂之力传递给她一条信息。
就像姬动对她是绝对信任的一样，烈焰对姬动也同样信任，在这生死存亡之时，自己的爱人又怎么会害自己呢？
神识全面爆发，不惜大量耗费神识，勉强将杀神之剑攻入体内的森然杀气全部逼出，面对修普若斯已经斩出的第二剑，烈焰却没有任何抵挡的意思，脚下本命红莲悍然飞出，目标既不是攻击自己的光刃也不是修普若斯本人，而是直飞高空，朝着这地心湖上方千米的洞顶撞去。
一名二级神诋全面催动的攻击速度有多么恐怖？那绝不是人类所能想象的。眼看着烈焰本命红莲飞起，修普若斯不禁一惊，在他原本看来，烈焰虽然在这里能够借助地心岩浆的力量，但也绝对挡不住他的杀神之剑，最多只需要九剑，就能令眼前这本不应该诞生的地心女皇形神俱灭。
但是，烈焰这突然发起的攻击却大大出乎了修普若斯意料，脸色微变的同时，那原本斩向烈焰的攻击瞬间转向，与此同时，修普若斯手中杀神之剑瞬间幻化，一层白色光幕已经破空而起，后发先至，挡在了地心洞顶上方。
这样一来，他对烈焰神识的锁定自然就结束了，烈焰承受的压力骤减，先前承受那杀神一剑带来的影响也在极快地消失着。
身形一闪，烈焰纵身而下，已经钻入岩浆湖之中，她那朵本名红莲在天空中突然变得虚幻起来，下一刻已经悄然消失。令杀神修普若斯所做的一切全都成了无用功。
“好狡猾的深渊恶魔。孽障，你以为你逃入地心湖，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么？”修普若斯脸上流露出惊怒之色。他执行任务上千次，这还是第一次令他感到有些为难了。先前他是不得不阻拦烈焰的本命红莲，这里是地心，也是整颗星球最核心的地方。哪怕对于主神来说，也不可能凭借自身的力量与一颗星球的力量抗衡，神王都不行。而神界的存在，就是保护神界下属的所有星球安全。
从外界想要毁灭一颗星球神王无法做到，但这里却是地心所在，那岩浆湖的本源来自于地核。一旦这里出现了问题，那么，整颗星球都有可能从内部瓦解，到时候，就算是星球本身不备破坏，只要引发大范围的地震和火山喷发，造成生灵涂炭。就绝不是杀神修普若斯承受得了的责任。
第三百二十章
摄神诀，修罗神附体
烈焰身为地心女皇，对地心之中的情况了若指掌，以她那二级神诋的力量，对抗修普若斯不容易，但要全面攻击地心最薄弱的地方却是毫无问题。修普若斯绝对不敢冒险让烈焰以本命红莲去轰击地心任何一个位置。先前他尽可能约束自己的力量不在与烈焰的战斗碰撞中外放也是这个原因。地心是敏感的，这里只要产生一点变化，对外界的蝴蝶效应很可能就是一场巨大的灾难。而地心如果崩溃，让这里的地心岩浆破坏星球内部，这颗星球都有危险。
姬动通过灵魂告诉烈焰的有两句话，第一句就是以星球存亡作为威胁，第二句则是让她将战场放在地心湖之中。
这种做法，就像姬动前世一些国家的核武器威慑一样，在大家都有毁灭整个星球的力量时，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果然，烈焰这一针对地心洞窟攻击，修普若斯顿时投鼠忌器，给了她回到地心湖的机会。
烈焰平静的声音从地心湖每一个角落响起，“修普若斯，你不要欺人太甚。你的力量确实在我之上，但是，我在这地心生活了成千上万年，无法战胜你，并不代表着我无法将这颗星球毁灭。地心的敏感你应该很清楚。一旦地心崩溃，先不说你能否离开这里，就算是离开了，神界委员会的审判你恐怕也不愿意承受吧。反正死在你手中也是死，让整个星球为我陪葬也是死，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