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二之商业大亨(校对)第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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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算,存款、股票、基金、理财产品,加上房产,好歹也过八位数。一家机电经营部,加上张彦开的两家面包房,一年收入也在几十万上下。当然了,那时那些商界大佬,打个赌就动辄十亿起的,他这点自然是赶不上趟,不过用来赡养父母,抚养孩子长大成人,还是没问题的。
  这样一想,他总算好受点。
  再说回自己,现在也是一个小屁孩,瘦瘦的,也就一米五六的样子,只比那牛高一点点。哎不对,牛如果昂起头来,加上那对牛角,他还没牛高呢。
  不过,有些东西是多少钱都买不回来的,现在的他,白头发一根没有,眼袋没有,小肚子没有……虽然瘦弱,但整个人充满了活力。
  他又从商业的角度来分析,真的那什么了,或者成了植物人,那应该是两眼一抹黑,万事皆休,而现在,他实实在在的是返老还童了。
  这就是赚了,而且,这是不能用大赚来形容的,只能说是奇迹!
  对于有着三十多年阅历的他来说,年轻,就是财富;年轻,就意味着无限可能;年轻,就意味着一切。
  他以前也这样,有些事情,如果实在弄不明白,也没把握,但是可能出现的最坏的后果,他还能接受,那与其大伤脑筋,还不如坦然面对就好!
  既如此,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黄牛还算乖,他在这里神游物外,它一直呆在山坳里吃草,到现在肚子已经很圆,对面山上的堂哥东明喊他一起回家。
  他捡起塑料纸带上草帽,让牛走在前面,慢慢的朝回走。
  对农村的孩子来说,这条路很平常,空手走很容易。下了这边的山坡,过了那条小河,前面有个七八米高的坡,整个是一块大石头,中间有一些缝,可以落脚,缝的旁边,应该是好些年前,錾出了一些小坑,作为补充,这些坑都不大,大人的脚掌能放下大半个。
  牛,特别不是走惯了这条路的老黄牛,还是有些怕,经常在半中间,抬起前蹄,犹豫着不放下去。二伯和东明把挑的两担柴放在地上,拉着他家的两头牛,不让它们抢。
  二伯还嘱咐冯一平,“不要赶它,它自己晓得走。”
  冯一平也算个经验丰富的牛倌了,自然知道。
  逡巡了一阵,黄牛最后轻松的上了这个大石坡,上了这个坡就好,后面虽然还是坡,但是是土坡,而且很宽敞。
  翻过这道坡,就到了塆子里,现在路的两边,都是菜园子,朝前走一段就是冯家冲。
  冯家冲是冯家畈村最大的塆,被三座山夹在中间,所有的住户,全都姓冯,因此得名冯家冲。
  整个村子依山而建,房子挨着房子,鳞次栉比。房子多是土砖瓦房,有少数几栋是青砖瓦房,房檐下还有些雕饰,还有一些壁画,不过现在已经模糊不清。
  各家房间屋后,都满满当当的,不是猪圈,就是码好的柴禾堆,还有一些放在外面的农具,好些农具,冯一平也不知道它的官方称呼。
  这时已经6点多,家家的烟囱都冒着烟,从屋外走过,还听得到油倒入锅中的“刺啦”声,锅铲刮在铁锅上的声音,然后香气也随之而来。
  柴禾堆上,有些鸡不愿意进笼,跳到上面咯咯叫,柴禾堆下面,小孩子你追我赶的嬉闹着。旁边的猪圈里,猪一向比人吃的早,这时摇着尾巴,吧唧吧唧的正吃着,不时发出满足的哼哼声。
  冯一平赶着牛,穿过整个塆,他家的牛栏,建在塆前的一口塘边。一路上,不停的跟见到的人重复的打着招呼,总就那么几句话,“细叔,回来了。”
  他则说,“回来了,饭吃了吗?”
  对的,很多人都叫他细叔,没办法,农村讲究辈分,整个冯家畈村,只有一个小塆是姓孙的,其它都姓冯。而冯一平的父亲兄弟几个,是辈分最高的,除开他父亲叔伯兄弟几个,冯一平堂兄弟就是辈第二大的,隔壁家70多岁的老大哥有时开玩笑还叫他细叔,所以他见到大人一律以哥、姐称呼。按辈份算,塆里有好些小孩子现在都是他曾孙辈了。
  冯一平是堂兄弟里年纪最小的,年龄倒数第二的堂哥比他大近10岁,塆里有人提到这个,经常开玩笑说,等到冯一平80岁的时候,就是村里的活祖宗了。确实,到了那时,他们这一辈,剩下的估计也就只有他,现在按辈分算他曾孙的,到那时绝对也有孙子,那他不是活祖宗是什么?
  他牵着牛在塘边电线杆下喝水,塘边的打谷场上,已经有了不少人,大人小孩都端着碗,站在场上吃饭,一边吃,一边聊着家长里短,还有那大嗓门的婆娘,站在门口,大声喊孩子,“疯到那里去了,还不回来吃饭?”
  不少的鸡还没进笼,在场上啄着,刚打过稻子,多少总有些谷子掉在里面,还有几条狗,躺在场边,热的伸着舌头。
  看着这样的场面,冯一平觉得熟悉而又遥远,这样热闹的场面,也只有这最后几年。几年后,年轻人都外出打工,塆里也就春节的时候热闹点,但像这样每天打谷场上聚集着几十人,即使是春节的时候,也难得有。
  东明家的牛在一个雨天,被固定这根电线杆的钢丝上的漏电打过一次,从此再也不敢在这边喝水,自觉的到另一边去。
  东明问他,“明天还到那里放牛?”
  冯一平说,“是,那里草还不少。”
  “那明天还是一起走。”
  “好的。”
  想了想,冯一平说,“东明哥,我明天也带把刀去,学二伯和你,砍点柴。”
  冯东明就笑,“就你那点力气,能砍多少?”
  冯一平也笑,“能砍多少是多少吧,晒好了叫我爸挑回来,一个月下来,几担柴总会有的吧!”
  他这是想起来,父母忙着田地里的事,到冬天,柴总是不够烧,后来总到塆后的地里收集栗子叶。几担柴解决不了大问题,但总聊胜于无吧。
  把牛栏门关好,他走到塘边的文华家,门开着,灯还没开,堂哥华富正低头往灶里添着柴,没看到文华兄弟俩,“华富哥,文华他们呢?”
  冯华富转头一看,“哦,你回来啦,他们在打谷场那边玩吧!”
  “哦,等下他们两个就去我家了,你晚饭少烧点。”
  话音刚落,那一堆孩子里跑出来两个,边跑边喊,“小叔,你回来了!”
  他让他们两个走在前面,不再从塆中间穿,走旁边的岗山,朝塆后的家走去,“今天晚上就在我家吃饭。”
  这两天他家有木匠在,做课桌还有椅子,伙食好。
  是的,也就是从他们这一届起,在乡中学就读的,都要自带课桌椅。
第二章
那些久违的日子
  冯一平家位于冯家冲右后方,原来是一片竹园,现在一共有四户人家。另外三家和冯一平家情况一样,每家至少两个孩子,随着孩子慢慢长大,原来的老房子不够住。老房子都是连成片的,想扩建也没地方,于是在三年前,几家人陆续在这片竹园里建了新房。
  以前在农村,建这样的土砖瓦房,其实要买的材料很少。
  这样的房子主要是三宗材料,土砖、木材、瓦。
  土砖都是自己制的。塆旁有个黄泥荡,从那里挖来黄泥,加些水,让牛在上面踩,然后加入稻草,叫牛继续踩。踩好后,把泥舀进砖模里——就是一个长方形的木框,然后人站上去,踩实了,再用石刀,修一下砖面,让它变得平整,最后取下砖模,任它被太阳曝晒,等水份都晒干,一块砖就好了。
  建房子用的木头当然不少,这个也是不怎么花钱的。除了田地,家家都分有一块山林的,都是松树。不过这个山林的所有权就更是名义上的,虽然那片山是你家的,那些树名义上也是你家的,但你一棵都不能动。村里有个护林员,抓到砍树的要罚钱的。唯一的好处是,每年可以修剪一次枝桠,砍下来的枝桠能拿回家,当柴火烧。
  虽然都说不能砍,但家家建房子,用的都是山林里的树,包括村支书家也一样。不过既然有规定在那里,又有个专人在,砍树的时候也就不好做的太明目张胆。
  冯一平记得,准备木材的那年,他8岁,一家四口是早上五点就起床,朝自家的山林赶,回来的时候,塆里大多数人家刚起床。
  他们家的山林在最高的地方,靠着山岭。一个早上砍三棵树,父母一人扛一棵,他和姐姐两人对付一棵小一点的。
  因为都是下坡路,比他大四岁的姐姐走前面,刚砍下来的松树压的肩膀生疼。两个小家伙走几步就要低下头,把树挪到另一边肩膀,再几步,低头,换另一边肩膀。这样下去,刚抬出自己家那片林子,肩膀都磨红了。
  不过取巧的办法下孩子也是能想到的,于是就把树放到山间小道上,他在后面推,姐姐在前面拉,遇到沟沟坎坎的地方,用手抬一下。比起用稚嫩的肩膀来,这样舒服的多。
  所以,砍树的路上,他最喜欢的是那个大石板坡,把树横放,然后推一下,树就“咕咚”“咕咚”的滚到底下,一点力不用出,就少搬十几米。
  父母是没有等他们的,径直走在前面。就这样,他们一路又是推,又是拉,又是抬,又是扛的,艰难的往家里搬。
  下一个大坡,走一段平路,再下一个坡,又有一个坡,最后还有一段平路,前面还有一条小河。
  最后两人实在是没力气,就趴在地上,你推我拉的,终于,过了那条小河,对着那几丈高的石板坡,还有后面的那么长的一段上坡路,他们真是没办法。
  这个时候,父亲把自己的那棵树送到家,再返回来,把他们这棵再扛回去,一早上的事,算是做好了。
  这只是第一步,树到家以后,要把皮刨掉,然后丢在池塘里泡上几个月,再捞起来晾干,才能用来建房子。
  当然,建房子的木头,也不是一分钱不花的,最重要的那一根房梁,要生长多年的大树。
  村里的山林里,都找不出合适的,就要去更深的山里的村子里找。先约着做房子的师傅一起,去那林里看好,然后拎着烟酒罐头这些礼物去山林所有人家里商量,哪哪棵树,我们想用来做房梁,主人一般是不会拒绝的,然后出几十块钱——一般不超过五十,就可以砍树。
  当然,这么大的树,又更远的路,那就不是一个人能扛的,至少要四个壮劳力轮换着抬。
  还有,房子做好后,卖树的那家,是要来送礼的。
  最后,要用的是瓦,这个也是要花些钱的。
  那些年新建房子的多,所以村里出面,大家一起建了一口窑。
  制瓦胚和制砖差不多,只不过最后的模子不一样。
  瓦胚制好,按师傅的指点,在窑里摆好,然后要烧个几十个小时——所以要准备好足够的劈柴,然后熄火,再闷上几十个小时,最后师傅开窑,瓦胚变成青黑色的瓦,就成了。
  所以,那时建房子,原材料虽然用钱不多——主要也是因为没钱!但准备时间都很长,他家的房子是他三年级的时候做的,估计在他上一年级的时候,就在准备。
  冯一平带着文华兄弟俩到家时,冯振昌和他的好伙计冯明志,陪着塆里的木匠冯春堂在堂屋里闲话。
  冯春堂跟他开玩笑,“一平,牛你放的好吗?这个学校是没教的吧!”
  冯一平也笑着说,“反正它的肚子鼓鼓的,像怀了小牛一样。”
  大家都笑起来。
  进了伙房,目前正在灶上忙着,冯一平自觉坐到灶后添柴。
  “他们晚上喝酒,估计又要喝个半天,你先把这碗面吃了。”说着,梅秋萍把一碗冷面倒进锅里,热了后分成三份,给他们三个,当然,冯一平的那碗最多。
  家里招待客人的时候,主妇和孩子一般是不上桌的,而且要等到他们酒喝完,才能吃饭。梅秋萍知道儿子正是能吃的时候,饿的快,等到晚上八、九点,那肚子早就呱呱叫了,所以下午下面就多下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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