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出人头地(校对)第22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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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不知道是边个炸沉了我们的船,怎么报仇?”
  冷仔磨着牙齿:“跑去台湾,然后搞艘小艇,大不了悄悄绑个人,总能问出来,蒲他老母,那么多船都炸不到,偏偏就能炸到我们的船,没有鬼才怪。”
  雷英东上半身压在栏杆上,望着码头:“想好回家怎么对你父母讲,你弟弟阿猫,回去把黄鱼脱手,然后把钱送去那些兄弟家里,报仇的事我来想办法。”
  “死就死啦,当初豁出命做这一行,就该知道自己会有这一日,阿猫运气不够好,未等到上岸那天就挂掉,我兄弟姐妹七个,死一个两个,我父母顾不上伤心。”冷仔从口袋里取出香烟,帮雷英东点了一支说道。
  雷英东立在船头,把一支香烟吸烟,这才拍拍冷仔的肩膀:“走了,我们返香港。”
  ……
  褚孝信别墅花园中,褚孝信的衬衫袖口高高挽起,此时用夹子翻动着烤架上的烤肉,动作生疏的朝上面淋着酱汁,酱汁滴入炭火中,不时冒起一阵阵烟气。
  黄六坐在旁边的餐桌前狼吞虎咽的吃着之前烤好的烤肉。
  褚孝信把最后一片烤肉拣入餐盘中,端到黄六的面前,自己坐到对面,倒了一杯白兰地,对黄六问道:
  “阿耀让你告诉我这件事做咩呀?”
  黄六摇摇头,把嘴里的牛肉咽下去:“不知道,我是跟班而已,我老板想什么,怎么猜的到。”
  褚孝信靠在藤椅椅背上,舒爽的伸展了一下身体:“雷疍仔的船沉了一艘,不知道是边个做的?”
  “全世界都知道是哪班人做的,但是又能怎么做,难道一个个去登门问清楚?我老板的意思是,这件事,褚先生知道就可以,你脾气好,习惯帮朋友出头,也知道你最近与一些上海来的人在酒桌上打过交道,但是这段时间,还是要避避嫌。”
  “挑,又不是我炸了雷疍仔的船,我为咩要避嫌?”褚孝信不解地说道:“不会是我认识的上海人中有人做了这件事吧?”
  “真的没有查到,我托了澳门的朋友,去台湾查,还没有回信。”黄六把肉吃完,随手扯了一张纸巾擦嘴:“我老板一定是帮雷疍仔,褚先生,有没有人夸你烤肉功夫独到,十几片烤肉,要么半熟,要么烤焦,没有一片是能吃的。”
  “知道了。”褚孝信摆摆手:“吃饱就闪啦,我逼你吃的?我是练练烤肉技巧,方便与我未婚妻家人一起度假时露一手而已。”
  “不打扰你继续练。”黄六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对褚孝信笑笑说道:“我走先,褚先生有事随时打电话揾我,反正我老板又不带我去英国认识靓女。”
  黄六从褚孝信的别墅走回宋天耀的别墅,刚到门外,就看到齐玮文与高佬成一起立在别墅大门外,对高佬成,黄六当然无所谓,但是对齐玮文,黄六是见识过她与宋天耀的关系,而且自己还多次试图帮两人拉皮条而被骂。
  “文姐,打个电话就好了,何必跑来,走,进去饮茶。”黄六露出个笑脸,对齐玮文说道。
  齐玮文打量着这栋别墅,对黄六说道:“阿耀不在,你现在倒好像别墅主人一样。”
  “当然,老板收藏的几瓶红酒我都已经替他尝过,我腿伤未愈就逼我跑回来做事,当然要占些便宜。”
  齐玮文把手里拎着的一个纸袋交给黄六:“你不是查阿耀大伯的消息,六天前他把这个纸袋交到我手里,说用来给宋师爷养老。”
  黄六打开纸袋取出里面一沓文件,足足十几张地契。
  “他有没有讲要去哪里?”
  旁边的高佬成说道:“那些地契之前全都是水房一些大佬名下的,听说有十几个水房女眷,如今已经被卖去南亚,下落不明。”
第四四二章
青年顾天成
  “成哥!成哥!”
  顾天成正坐在老旧不堪的书桌前练字,魁星阁外已经响起了连串的脚步声,然后就是一个有些急促的声音不等进门,就叫嚷了起来。
  顾天成把手里的毛笔放下,看看纸上自己只写了半阙的宋词《一剪梅》,似乎有些不满意,他放下毛笔的同时,外面叫嚷的人已经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冲了进来,是个十七八岁的青年,身上穿着汗衫长裤,似乎跑的有些累,此时扶住门框对连喘了几口气,用手臂朝身后的门外摆了摆:
  “差佬……差佬……端假档!祥叔让你去准备。”
  “你跑的这么急,我仲以为你来报丧,话港督死掉。”顾天成对进门的青年笑骂了一句,拿起手边的茶壶朝茶碗里倒了大半碗茶水:“喝些凉茶,你都说是端假档,那就是祥叔配合差佬演戏的嘛,不用急。”
  青年喘匀了气,走过来端起茶碗,把大半碗凉茶一口饮尽,痛快的抹了下嘴角:“大佬,你停工都已经足足六天,搞乜鬼呀?今晚你又要过海和石塘咀那些扑街谈判,你不提前同档口里的兄弟们讲一声,饮几杯,他们怎么会帮你撑场面?祥叔说今天有差佬端假档要见你,我特意才急着来见你,搞掂账目的事之后,你刚好有机会叫档口里的兄弟出来食个饭。”
  说着话,青年就准备坐到顾天成书桌对面的位置上,可是屁股还没等落下去,就看到藤椅上那厚厚一叠的中英文报纸,好奇的对顾天成问道:
  “你上次不是讲顾阿爷去竹姑那里帮几日忙?怎么?他老人家返来了?不然点会多了这么多英文报纸。”
  顾天成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当然是我买来睇下有没有什么发财门路用嘅。”
  “不~会~吧,成哥?”青年瞪着顾天成:“就算你是祥顺麻雀学校的银头,懂写几个字和记账,祥叔也的确赞过你,话你若是出嚟捞,绝对是够醒目的白纸扇人才,但是要不要拿一堆你自己绝对看不懂的英文报纸出来吓人,我英文字母都识的比你多,我识得七个,你只记得四个。”
  “我不甘堕落发奋图强行不行?休息够了?够就走了,那么多话,想去电台学人家讲古咩。”顾天成说着话,从藤椅上站起身,也不去收拾书桌,带着青年朝魁星阁外走去,两人出了门,顾天成把木门在外面上了锁,与青年朝着祥顺麻雀学校的方向走去。
  顾天成今年二十岁,他头脑快,眼力足,又懂识字和算学,如今不过十八岁,就已经是九龙城寨祥顺麻雀学校这处江湖赌场的银头,按照江湖人开赌场的规矩,讲究大档十三层,银头排在第五层,已经是赌场中的中高层人物。
  顾天成身边跑来传消息的青年叫做黎昂驹,是他自幼一起在九龙城寨长大的玩伴。
  不过黎昂驹与顾天成一样,从九龙城寨这种地方自小混到大,没有长成千里之驹,但是害群之马实至名归,他没有顾天成那样严厉又在江湖上有地位的祖父,父母忙于生计疏于管教,所以十五岁时,就已经是江湖社团和勇义的四九仔,跟在自己拜门大佬身后冲锋陷阵喊打喊杀,花名开山驹,如今已经拜门三年,正是一心上蹿下跳想要扎职上位的心思。
  两个人从住处走出来,七拐八拐的穿行在九龙城寨里各种私搭乱建的石屋,木屋,铁皮屋等等建筑之间满是腥臊恶臭的巷弄里,熟门熟路的进了一处三层木楼建筑,也就是祥顺麻雀学校的后门。
  香港虽然把麻将馆都称为麻雀学校,但是并非特为麻将界培养新秀,桃李满园,主要是为精于赌道的高手提供场地,让他们进去切磋深造,精益术精,顺便赌场发财得利。
  在麻雀学校后门专职负责把风的两个青年看到顾天成和黎昂驹出现,笑着开口打招呼:“喂,成哥,不是吧?六日不开工?什么病这么重?我都想买个果篮去探你的病。”
  “收声啦!臭口柱。我指望你去探我?我怕我活不到那一天,你这扑街出名的吝啬。”顾天成把开口的臭口柱刚点燃的香烟接过来叼在自己嘴里,然后看向另一个青年:“阿毛,里面现在什么情况?差佬端假档一向不问账目的嘛?更何况银头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我们两个扮天文台的点会知道,成哥,你还是进去问祥叔。”阿毛对顾天成客气地说道。
  大档十三层,顾天成是第五层专司账目的银头,而这两个青年则是第十一层负责放哨通风的天文台,无论是在赌场里的地位还是收入,都差的太多,所以两个青年哪怕比顾天成年纪还大两岁,但是却都开口对顾天成叫一声成哥。
  顾天成也不再多问,叼着香烟迈步朝赌场里走去,黎昂驹跟在顾天成背后拍拍两个望风的青年:“今晚午夜收工之后,凤如酒楼,成哥请客,记得提前换班,带好家伙。”
  赌场一层是麻将枱,不过一百多平米的地方开了四十多张台,显得非常拥挤,而且因为客人吸烟太多,烟雾缭绕,更夹杂着兴奋的叫胡声,怒骂的点炮声,甚至是吐痰抠脚,三缺一等等,各种声音一起涌来,吵的顾天成快步踩着楼梯朝二楼走去。
  二楼比起一楼的环境要好了些,同样大的面积,只开了三张牌九枱,两个番摊,四个十三张,还能在四周空出些位置摆十几把藤椅,置放些廉价点心和茶水,供赌客休息,不过那些已经赌红眼的赌客,往往茶水点心摆了一天都没人去碰,全部都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手里的牌和桌上的赌注,倒是十几个纹龙绣凤的大汉此时坐在藤椅上搓着老皮闲聊,看到顾天成和黎昂驹上二楼,为首的一名年纪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大汉手里捧个一把紫砂壶,对顾天成咧嘴一笑:“阿成,听说你病了几日?好了未有?祥叔在三楼等你。”
  “多谢山哥关心,我先去见祥叔,等下我忙完返来陪你饮茶。”顾天成对叫山哥的大汉礼貌的说了一句,转身继续朝三楼走去。
  这十几名大汉是赌档十三层人物中第四层专司秩序的巡档,也就是赌场的打手,无论是赌客出千捣乱,还是其他赌场或者对头登门找麻烦,只要涉及到武力械斗,就全部由这些人出面解决,被顾天成叫做山哥的,就是这些巡档大汉们的头目,和勇义红棍扯旗山。
  顾天成上三楼走去,黎昂驹却谄笑着朝山哥等人走过去,手从口袋里取出四盒好彩香烟,叠在一起恭恭敬敬的码在了山哥面前的小桌上:“山哥,东哥,文哥几位大佬,食支烟,食支烟。”
  山哥似笑非笑的望着黎昂驹:“喂,阿驹,阿成生病这几日,你就泡在档口里,最少两百块都洒了出来,上午请我们茶点,下午又送烟,阿成都未急,你急咩呀?你不如学学阿成,遇事好像冇事发生过一样,不知几镇定。”
  “成哥现在不知脑子是不是锈住,祥叔让我去义学里叫他来档口时,他正在看英文报纸,他发昏我当然要替他跑跑腿,今晚收工,各位大佬,旺角凤如酒楼,成哥请客,一定捧场,你们不过去,阿成就糗大了。”黎昂驹扯开一盒香烟,依次为这十几个大汉递烟点着,嘴里客气地说道。
  “行啦行啦,你这几日又跑前又跑后,把这份心思用在做工上,早就和阿成一样做银头,你又能打又有义气帮兄弟,一定能出头,就是可惜你拜门大佬现在关在小橄监狱。”山哥叼着香烟,吐出片烟雾对黎昂驹说道:“让阿成放心,你们两兄弟一向乖巧,请我食饭我当然要去,虽然阿成还没拜过大佬,但是我们这些人一直当他是自己人,石塘咀那些家伙,如果话不投机,我们不会手软。”
  “多谢山哥,多谢各位大佬。”黎昂驹帮所有人把香烟都点着之后,笑容满面的道谢。
  赌场的三楼比起二楼又更豪华了几分,不止有藤椅点心茶水这些供赌客休息的地方,还设了几张烟榻,烟灯烟枪烟膏等等一应俱全,每张烟榻旁都有个低眉顺眼的姑娘伺候着,帮客人打灯滚烟泡,而三楼也没有那么多张台,只有两张二十一点的赌台,用大型屏风隔成两个包厢。
  顾天成没有进包厢,而是去了三楼角落处的一处隔断房间,虽然不过二十平大小,但是里面却满是富贵气象,古董字画,老式紫檀木的桌椅,此时里面一个四十岁左右,穿着件绸缎长衫,把已经微秃的头发用发蜡特意梳的一丝不苟的中年人,正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翘着腿,听着手边桌上的老式收音机。
  这个中年人就是祥顺麻雀学校十三层人物中第二层的交际,和勇义老资格白纸扇笑面祥,按照辈分来算,黎昂驹这个四九仔算是笑面祥的徒孙。
  所谓江湖人口中的大档十三层,大档就是指赌档,但是并不是所有赌档都称为大档,被称为大档的赌档,虽然没有硬性规矩,但是江湖人也都知道,要满足五大条件,资本大,人面大,背景大,场所大,注码大,只有占了这五大之后,这间赌档才被够资格称为大档。
  至于十三层,则是代指大档内各司其职的不同人物,第一层,是股东,也就是赌场老板,赌场规矩,非江湖人不开,非江湖人不用,在四五十年代香港开赌场的,一定是各个字头的知名人物。祥顺麻雀学校的老板,就是和勇义上一任坐馆,咕哩强。
  第二层,就是交际,也就是此时顾天成面前的笑面祥,赌场老板不可能整天盯着生意,自然需要有人打理,负责替他出面打理赌场的,就是交际,在整个赌档里一人之下众人之上,做交际这个位置的人,必然头脑敏锐,八面玲珑,交游广阔,面子十足,实力雄厚,赌档里无论是有警察登门查档,还是江湖人来打秋风,甚至是逢年过节打点上下,赌档人员安排调遣,全都由交际负责,而且交际也不需要整日呆在赌场里看着生意,在他下面,还有第三层。
  第三层则称之为总管,其实就是交际的执行人,整日呆在赌场里负责执行交际交代的事宜,打理赌场生意,一般都是由交际的心腹来坐这个位置。
  第四层就是二楼那些随时准备拼杀械斗的巡场,第五层则是银头,也就是顾天成的位置,相当于一个赌场的财务主管,一般有三到五名银头。
  一间赌场,这五层算是高层,把握大档权财,之后还有诸如六层负责各个赌台的正荷,七层帮正荷催客人下注的帮荷,八层负责跑腿传递消息的执小,九层负责看门的司闸,十层负责沏茶倒水操持杂物的女杂,十一层负责放哨望风的天文台,十二层负责介绍客人来赌钱的进客,以及十三层负责赌档出事背黑锅的替死鬼。
  林林总总一个大档的十三层职务加在一起人数要过百,比起一家香港公司的规模亦不遑多让,不过比起公司来,那就是大档的所有开工者,无论男女,全都是社团中人,也就是他们口中的自己人。
  “祥叔,你揾我?”顾天成从门外走进来,朝门内走了两步就站定,对里面闭目听着收音机里粤剧的笑面祥恭顺的开口。
  笑面祥听到顾天成的声音,没有急着睁开眼,而是脸上先带起了笑容,仍旧保持姿势不动,温和的开口:“阿成,听阿驹说你发瘟?”
  “发瘟倒不至于,发昏了几日,多谢祥叔关心,已经好多了。”顾天成垂着头,规规矩矩的站在原位开口说道。
  笑面祥慢慢端起手里的紫砂茶壶,朝嘴里送了口水,等广播里粤剧《郎归晚》最后一句绵长的曲调唱完,这才睁开眼,看着面前穿的干净整洁的顾天成,满意的点点头。
  赌场这么多年轻人,文也好,武也好,笑面祥最钟意的就是面前这个被赌场其他赌客和小弟们戏称为靓仔成的顾天成,虽然他不是自己社团的人,但是顾天成头脑醒目,为人四海,知情识趣而且足够年轻,让笑面祥觉得顾天成就是自己年轻时的翻版。
  其他在开工的年轻一代小弟,也有相貌生的俊俏的,可是却没有顾天成这么干净,永远是白衬衫和西裤干干净净的穿在身上,头发也修剪的整齐利落,皮鞋虽然样式有些旧,但是也擦拭的锃亮,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精干得力的印象。
  “本来你再休息几日也无所谓,不过刚刚差佬雄打来电话,话警队有人搞事,鬼佬帮办收到线报,一口咬死这里有人聚众赌博,赌资巨大,亲自点名要让他傍晚五时带队来端档拉人,得演出好戏,替死鬼不用说,照旧,但是这次端假档难度高些,账目爆出多少,赌资爆出多少,需要特意安排一下,其他两个银头只懂算账,不懂变通,不得用,这种事还是你来做。”笑面祥对顾天成微笑着说道。
  顾天成微微点头,却没有急着答应,而是犹豫了一下:“祥叔,治标不治本,端假档这种事做的多了,对颜Sir也没有好处,是不是只有我们这间档口要被端?如果是,年节数冇出过问题,会不会是膊头数的事,得罪了一些警队小鬼?”
  “我说完你就想到这些,所以我才会特意叫你返来,一个军装探目两日前孤身一个人来拿膊头数,顶替你开工的阿发按照老规矩五十块打发他走路。”笑面祥对顾天成满意地说道。
  自己只说今天要端假档演戏,顾天成就能马上反应过来,是不是得罪了警队里的差佬,而且说出治标不治本这种话来,在粗鄙不文,只懂挥刀染血的江湖人中,这种醒目,已然非常难得。
  顾天成听完笑面祥的话,思索了两秒钟后开口:“知道了,如果祥叔没有吩咐,那我按老规矩来做,把一处银库报出来,报现金四万,桌上赌金九千,四万九千块,一个中型白粉档的价钱,应该可以说的过去。”
  “替死鬼今次顶强哥,四万九千块巨额赌资,聚众赌博,六个月刑期,你顶我的位置,等昌哥带着鬼佬帮办上门端档,你就是赌场交际,罪名是认缴五百块罚金,悔过态度良好免打藤当场开释。”笑面祥转动着手指上套着的翡翠扳指,笑纹多了几分,一副欣赏后辈子侄的架势对顾天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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