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校对)第77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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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现在这些人想到开战,会想到什么呢?会想到若是打的是倭国这样的小国,心里就开始琢磨,自己的买卖,工坊里的商品,能够卖到那儿去,毕竟如倭国那样,一旦开了国,就算是蚂蚱,也能从中榨点油出来。
  又如鞑靼,一旦开战,那就是银子啊,大规模的用兵,朝廷的军需肯定不足,就必须采买,市面上这么多钢铁、布匹和粮食,甚至是运载的车辆,就都可以大大的消化掉,需求会暴增,这些在外开了工坊的人,且不说战争是胜是败,就可以从中先挣上一笔银子,可一旦胜了呢?就意味着占领了大量的草场,从前这些草场对他们来说是没有价值的,可是现在,却成了香饽饽,说穿了,这也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世上,靠大道理能调动人的积极性一时,可是利益,才能调动所有人的积极性。
  从前但凡说到打击鞑靼,说这样话的人,不免被人说是穷兵黩武,甚至还会有人在背地里取笑,可现在,却完全不同了,从前不太讲的大道理都捡了起来,仿佛一夜之间,大家都和鞑靼人有了仇,说穿了,无非是庙堂上的某些诸公,还有京里的各家权贵,这是盯上了人家鞑靼人的牧场了。
  当然,大家一般不会在大庭广众下随便说出来的,总不能似张家兄弟一样,满口去抢啊,抢了他的地,带兄弟发财。这二人太俗,俗不可耐。一般情况,大家说的是土木堡之耻,虽然土木堡之变,是瓦剌人杀入了关来,可瓦剌和鞑靼本是一家,没毛病。又或者念两句诗,什么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诸如此类。
  反正,心里越想要什么,心里的私心是不能说的,口里则讲出与之相反的大道理,打仗就为了钱?呸,这是为了社稷,为了国家,为了咱们汉家衣冠,为了民主大义。
  叶春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当然不能应许这张家兄弟的,我特么的出去打鞑靼人,上战场,洒热血,就是为了给你们姓张的去夺一块牧场?我是吃饱了撑着呀。
  倒是这时有人打破了这尴尬,便听外间有人欢天喜地地道:“公主殿下迎回来了,迎回来了。”
第一千五百三十七章
太子贺喜
  “公主殿下迎回来了,迎回来了。”
  叶春秋一听,豁然而起。
  众人也纷纷站起,都一同出了厅堂,便见外头人头攒动,无数人围着一对‘新人’。
  只见身材修长的叶景穿着一身蟒袍,身段挺拔而又带着贵气,头上戴着翅帽,这帽上的翅,乃是两根金叶子,自是金榜题名的意思,是叶老太公非要坚持的,只是叶景已是金榜题名了,再来这么一个金榜题名,实在有那么点儿……不太像样子。
  至于那永康公主,一身艳红嫁衣,炫亮了众人的眼睛,头上戴着霞盖,霞盖上是珠玉的流苏,款款地被叶景牵着往里头走。
  叶春秋看得出神,身后突然被人拍了拍,叶春秋回头去看,只见张鹤龄一脸同情地看着他,而后长长叹口气,用悲呛的口吻道:“春秋啊,别难过,虽然若是我爹在世,也来这么一桩婚娶,我非上吊不可,不过人哪,总要想开一些的好,不就是爹成亲吗?这算什么?再坏,总比自家女人偷汉子强吧?春秋,要坚强。”
  叶春秋的脸色涨得犹如猪肝一样,心情一下子有点不好了,卧槽,真特么的想揍你呀,你的嘴巴就吐不出好话来的?
  不过叶春秋也就只能想想而已,今天是他们叶家办喜事呢,叶春秋自是明白不能放肆,破了这好气氛,倒是心里又不由地想了一下,爹要娶后娘了,自己很难受吗?好像不难受啊。
  自己那个娘,早就过世了,叶春秋其实对她的印象并不深刻,对于那个母亲的所有记忆和资料,不过是从叶景那儿得知,叶春秋甚至觉得,绣娘永远都不能活过来了,他不希望叶景一直沉湎于过去,每次看着叶景因为思念绣娘而黯然伤心的时候,叶春秋的心里也不好过,而且叶景年纪越来越大了,老爹的身边能有一个女人好好照顾他,叶春秋是赞同的。
  这时候,张延龄也探出头,忍不住咕哝道:“我兄弟说的对,春秋,你要小心呢,若是到时候你不留神,公主殿下给你爹又生了一个兄弟,这将来可得要把家产给看住咯,你瞧瞧我,我就因为有个兄弟,他是候,我是伯,家里的田产,他占七,我占三……”
  还不等张延龄把话说完,张鹤龄很果断地给张延龄来了一个爆栗子,毫不客气地敲在张延龄的后脑上:“闭嘴。”
  张延龄吐吐舌头,不敢再做声了。
  叶春秋就差翻白眼了,这两兄弟还真是……还好他的心思很快又给这婚宴的热闹吸引了去……
  此时,众人已迎着叶景和永康公主到了叶家正堂,穿着一身新衣的叶老太公早已高高坐在上头,脸上像是努力地绷着几分庄严,可是眼睛里却掩不住喜意。
  这时乐声响起,公主身后,无数的宦官和女官将他们拥簇着,叶家的人便在堂中等,叶春秋也凑了上去,接着便见宦官和女官先涌进来,之后是叶景和永康公主,二人先是拜了祖宗,接着便是三拜天地、高堂和父母。
  叶春秋站在一旁看,尽力使自己不要引起太多的关注,接着便是敬茶的时候,宫中下嫁,有一规矩,驸马至公主府,公主需向驸马敬上茶水,这颇有一些施舍的意味,意即自此之后,公主算是接受了驸马。
  当然,这桩婚事是不一样的,因为叶景也是郡王,所以宫中和礼部商量之后,便折中了起来,将其改为相互敬茶。
  过不多时,便有一个宦官弓着身子来,端着托盘,盘中有两盏金杯,拱手举起,放在叶景和永康公主面前。
  叶景举起金杯,只放唇边意思地抿了一下,永康公主亦是小心揭开了红霞,只露出了小嘴,也是微微一抿。
  叶春秋站在一旁,心里感到满意,他一直担心这一次婚礼会发生什么,可是现在看来,一切都无事,甚至是自己的父亲今日的吃用,若是叶家人能掌握的,叶春秋都已经留意,绝不会留半分的把柄,可若是不能掌握的,叶春秋也和叶景私下说过,只需要意思意思就足够,甚至连永康公主那儿,叶春秋也私下打了招呼,为了防止万一,甚至还让叶景发了毒誓。
  倒是……叶春秋突然将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到了那金杯上,叶春秋不知那金杯里有什么,不过至少,总是小心就没错了。
  不过……当看着叶景和永康公主拥着要去洞房的时候,叶春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不免在想,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吧。
  他很清楚李公是要做大事的人,而任何人成了他的绊脚石,叶春秋并排除他会显露出冷酷和无情的一面,在那样的大人物眼中,只会觉得为了成就大业,牺牲一些人和事,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虽然想过李公会为了大事而绝不善罢甘休,可是叶景毕竟是郡王,而永康公主更是天潢贵胄,他未必就能下这样的决心。
  无论如何,现在一对新人已经拜过天地,事情总算是结束了,这桩婚事,算是彻底成了。
  远处传来一阵阵的喧哗,叶老太公终于绷不下去了,嘴边掩不住的笑容,而不少人都拥簇着新人去了新房,不过现在,酒宴才刚刚开始。
  作为别人的儿子,叶春秋理应这时候负责招待,虽然这本来是新郎官他爹做的事,可谁让今日是自己的爹成婚呢。
  诸人正准备入席,却听外间传来声音道:“太子殿下驾到。”
  叶小海一听太子殿下来了,顿时心花怒放,口里道:“我早知道他会来的。”说着,便挣脱了身后嬷嬷的手,飞也似地冲了出去。
  堂中诸人顿时惊讶,连忙出了中门,果真见到穿着尨服的太子来了,他背着手,嘴唇微抿着,明亮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令人最无法忽视他那一身像是与生俱来的贵气。
  朱载垚终于见了叶小海,那方才还带着几分威严的脸,顿时亲昵一笑,旋即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摆出了一副严肃的面孔。
第一千五百三十八章
噩耗
  叶春秋领着诸人来,朝朱载垚行过了礼。
  显然,叶春秋于朱载垚的意义是特别的不同的,见到叶春秋,他不敢背着手了,将手垂下,收回了几分严肃,谦和地道:“皇叔不必多礼,本宫听说姑奶奶成亲,便也想来凑一凑热闹,讨一杯水酒喝。”
  太子殿下来此,足见叶家的荣宠,不过太子殿下似乎是私自跑来的,诸人便不由挤眉弄眼起来,一时也是也不晓得如何是好,倒是寿宁侯张鹤龄胆大,立即道:“哎呀,还在这儿做什么?吉时已到,要入席了,入席了,入席了,大家都饿了。”
  于是众人请朱载垚入内,朱载垚便带着几个宦官和侍卫入了中堂。
  叶老太公要动身行礼,朱载垚看了叶老太公一眼,笑盈盈的道:“本宫的姑奶奶乃是您的儿媳,这样算来……”他很是认真地掐着手指头算了算,倒是算不出所以然来,最后在很直接地拜下行礼道:“总之您老是本宫长辈的长辈的长辈,本宫虽为太子,这礼却是万万受不得的,该是本宫向您老行礼才是。”
  说罢,朱载垚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叶老太公自然是受宠若惊的,连忙将他搀起,口里说哪里敢当。
  朱载垚便笑着让叶老太公不用客套,他虽然极力想做小大人的样子,可是依旧还是脱不了稚气,他道:“本宫此来,可不是贪玩,而是从不知道这婚礼是什么样,小海说有水酒喝,本宫也就想来试一试,呀,只是喝酒吗?”
  说着,朱载垚顺手端起一旁方才本该是叶景和永康公主相互敬的茶,他见是金杯,平时他的用具,都是金银打制,自然觉得这本就该是他喝的,至于这民间的规矩,更是一概不知,只是现在觉得新鲜,就是想尝一尝这喝喜酒是什么,于是没有多想便举起杯盏,入口便饮。
  这金杯中的茶水,叶景和永康公主只是放在口里抿了一下,倒没有真喝,朱载垚则是一口饮尽,接着皱眉道:“呀,这不是酒,是茶呀,喜酒,喜酒,不该是酒吗?”
  可是这时,堂中的人却都惊呼了起来,叶春秋尤其叫得厉害:“殿下,莫喝。”
  当朱载垚一饮而尽,众人只是觉得不守规矩,叶春秋的心里则是有一丁点的担心,他一直在防备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这茶水,他选择了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去喝,当然,茶水是否有问题,其实他并非十分确定,可凡事都有一个万一啊。
  话音落下,朱载垚仿佛觉得自己错了,忙道:“这不该是本宫喝的?”
  朱载垚刚露出几分惭愧之色,突然脸色一变,捂着肚子道:“哎哟,本宫的肚子痛,肚子痛。”
  朱载垚先是小声地两句呢喃,可是接着,一下子摔倒在地,脸色显得格外的苍白,道:“哎呀,本宫的肚子……很痛。”豆大的汗,竟自他的额上落下来,只一瞬间,衣襟便被冷汗湿透了。
  这状况发生得何其突然,而且这主角还是太子殿下……堂中顿时混乱了起来。
  有人惊叫起来:“不好了,太子殿下……中毒……中毒了。”
  混乱之中,无数人惊叫,叶春秋已箭步冲了上去,已有人高喊:“御医,御医……”又有人匆匆,径往宫中去了。
  ……
  叶家大乱,可是乱的又何止是叶家,宫中也乱了,先是有人仓皇地到了午门,与门口当值的侍卫禀告,那侍卫已是惊得一身的冷汗,他本是在此值守,没有命令,不得擅自离开,可也顾不得了,火速地冲进了宫里。
  这样的大事,可是非同小可啊,太子殿下乃是储君,是大明未来的天子,是无数人的希望所在,更是太后的亲孙,是正宫皇后所出,是陛下的嫡子,如此噩耗,若是稍稍报慢了一些,都极有可能成为死罪的借口。
  于是用不了多时,消息已在宫中传遍。
  张太后得知噩耗,脸也给吓白了,也顾不上其他礼节了,直接摆驾。
  这宫中的人都知道,张太后素来是不喜欢坐仙鹤车的,她为人保守和封闭,认为乘车依旧还是有些破格,还是坐在乘撵上,一摇一摇,徐徐如微风一般才舒坦,可是现在,张太后哪里顾得上坐撵,听到消息的时候,她手里捻着的佛珠便啪嗒落地,那心爱的珠子顿时滚落了一地,可她也顾不得去捡了,宛如所有心疼孙子的祖母一样,早已顾不得什么凤仪,竟如疯了一般,火速地登车,命人快马加鞭出了宫去。
  而朱厚照一丁点也不慢,他连滚带爬,连车也不坐了,直接放了车上的马,翻身骑在马上,便哒哒哒地出了宫,身后则是无数的宦官和侍卫,疯了一般地在后追随,一个个气喘吁吁的。
  朱厚照最心爱的便是太子,虽然他已有许多儿子,可是这个太子,倾注了朱厚照这个不合格父亲的绝大多数热情,平时的时候,总是逗弄着,看似很不在乎的样子,可是现在闻到了噩耗,他方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眼睛都红了,拼命地勒马横冲直撞。
  朱厚照到了叶家的时候,张太后的车驾也是刚到,母子二人早没有闲心去招呼,都急匆匆地走进叶家。
  里头早已是人满为患,众人见朱厚照和张太后都来了,显示一惊,而后纷纷拜倒道:“娘娘千岁,陛下万岁。”
  可是母子二人却是丝毫没有心情理其他人,只管着朝着人们望着的方向疾步前行,等进了中堂,许多人都站在了门外,堂中只剩下了叶春秋和几个御医,还有一些宦官和宫娥。
  至于朱载垚,这小小的身子,却已是倒在地上,面上已经发黑,口里吐着白沫,御医焦灼地把着脉象,有人自白沫中放了银针,那银针已是愈发的黑了。
  张太后看到今天还精神奕奕的孙子现在如此模样,完全不在乎场合了,一下子扑了上去,凄厉地道:“垚儿,垚儿……”
第一千五百三十九章
谁有异议,杀无赦
  朱厚照看着犹如失去了生命气息的朱载垚,他依旧站着,可是身子却在发抖,喉结滚动着,面色青白。
  朱厚照看到了擦着汗的叶春秋,想要走过去,就在此时,一个宦官小心翼翼地在旁道:“娘娘,陛下,这……太子不小心喝了永康公主殿下的茶水,谁料……谁料……就中毒了,这毒本该是下给永康公主的,还有辽阳郡王的茶水里也发现了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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