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校对)第19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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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的党羽已经是纷纷要拔出腰间的刀剑。
  叶春秋却是冷冷一笑,感觉自己的胃液在翻滚,当看到马香主人头滚落的时候,叶春秋感觉到一阵恶心。可是这时候,他告诫自己,一定不要露出破绽,一定不可露出一点胆怯。
  他呵呵一笑,露出轻蔑之色,看着地上身首异处的马香主,然后收回目光,接着拉扯着无上老母,徐徐朝着蔡真等人方向走过去。
  一边的无上老母娇躯一颤,也被这近距离的场景吓得脸色发青。
  叶春秋向前走一步,蔡真等人便往后退一步,虽然他们也杀人,可是似叶春秋这样一言不合就杀自家香主,根本不计较后果的人,却从所未见,蔡真见叶春秋脸上带着漠然,心底深处升起浓浓的寒意。
  等叶春秋越走越近,拉着无上老母与他们擦身而过,可是他手上血淋淋的长刀对于蔡真这些人来说依然还极有威慑力。
  叶春秋错身而过之后,便与无上老母径直走过去,却是丢下一句话:“一个小小的香主,竟敢决定本仙尊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蝼蚁一样的人,真是胆大包天,蔡坛主,将他的尸首拖去喂狗,下次再有人告诉本仙尊应当做什么,也是同样的下场。”
第四百零四章
统统该死
  留下那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叶春秋和无上老母已是远去。
  几个信众满是敬畏,已是拜倒在地,朝着两个仙尊的背影一起喃喃念道:“无上老祖、无上老母法力无边……”
  蔡真和这些核心面面相觑,再看看地上的尸首,和早已吓得昏厥过去的寿宁侯,他们的脸上早已失去了颜色,蔡真面如死灰,又是咬牙切齿,气得发抖道:“将这里清理一下,赶紧将马香主埋了……”
  一个信众看守忍不住道:“蔡坛主……仙尊的意思是,拖他去喂狗……仙尊的仙旨……”
  蔡真听得目瞪口呆,看着这个满脸虔诚的信众,再看看其他看守,大抵脸色也都是如此,都是一脸虔诚。
  他只好深吸一口气:“噢,那就喂狗吧。”接着,旋身而去。
  而叶春秋回到了圣殿,便察觉到无上老母看自己的眼神更显敬畏。
  他先将门关起,不容置疑地道:“脱衣服。”
  人便是如此,有了第一次,总会习惯第二次,无上老母不敢迟疑,还是乖乖将衣裙脱下。她的身体似乎在叶春秋面前甚至比不上屏风更有吸引力,叶春秋只是抿着唇,似乎是在思考。
  等无上老母钻进了锦被,他方才起身,将她衣裙搁到靠窗台的位置,又开了门,对外头候命的小婢道:“出去传话,就说本仙尊要在此炼丹,让他们准备好一个大铜炉来,嗯,还有一些炼丹的材料,也让人一并送来。”
  这个要求,十分合情合理,仙人不都是需要炼丹的吗?小婢忙是福了福身,蹦蹦跳跳去了。
  看着这天真烂漫的小婢,叶春秋心里有些难过,然后猛地升起满腔的怒火,从未觉得蔡真和无上老母这样的可恶,这种厌恶的感觉使他攥紧了拳头,他起初的想法或许是救自己和爹离开,可是到了后来,却想的是带走寿宁侯,带走他,方能自证自己的清白,而如今,他眼眸眯着,眼眸里掠过了一丝杀机,这些恶徒,统统都该死。
  他漫不经心的又用所有器具堵住了门窗,无上老母赤身裹着锦被瑟瑟发抖,不由道:“你……你……你要炼丹……”
  叶春秋不耐烦的道:“少和我说话。”便坐到了一边,闭目养神去了。
  这句轻蔑的话,直刺无上老母的心,她从未见过一个人将她看得这样的轻贱,想要冷笑以对,以维护自己的自尊心,却发现这样实在可笑,因为对方连正视都不曾给过自己一眼。
  只见他眯着眼睛,坐在桌边,似乎是在谋划什么,整个人虽然坐着,却又仿佛一根随时要刺出的标枪,他浑身上下依然有血迹,却是并不以为意的样子,倭刀依然悬挂在腰身上,脸上只带着冷酷。
  不知过了多久,那小婢回来,说已经吩咐了去,叶春秋开门,温和地朝她一笑,道:“嗯,谢谢你,噢,还有,去寻个浴桶来,还有皂角,盛一些热水,就放在房里。”
  小婢惊讶的道:“仙……仙尊……在这里洗浴吗?那儿……那儿有浴房的。”
  叶春秋心里想笑,我若是去了浴室,这无上老母岂不会跑了,那自己的死期也就到了。他抿嘴,促狭的看她一眼,看着她天真又带着虔诚的脸,心里像是触动了什么,抽搐了一下,叶春秋抿嘴笑道:“呀,你忘了我是仙尊,我要与无上老母修法的。”
  小婢顿时明白了,仙尊嘛,无论做什么总是会异于常人,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是,是。”
  叶春秋便赞美她:“真是乖巧懂事。”
  小婢美滋滋的又去了。
  等到浴桶和热水统统送进来,叶春秋拴上门,便开始脱衣洗浴,泡在这浴桶里,感受着水温,叶春秋的紧张一下子退了一干二净。
  无上老母则躲进了锦被之内,不敢抬头。
  叶春秋反正也懒得理她,这样的女人,他是厌恶到了极点,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叶春秋毫无避讳的从浴桶出来,吩咐道:“给我将衣服洗干净,就晾晒在房里。”
  衣上血迹斑斑,自然需要洗涤。
  无上老母钻出来,看着叶春秋,叶春秋旁若无人的样子,脸上却带着威严,神圣不可侵犯,她只觉得叶春秋越来越过分,仿佛在他眼里,自己只成了猪狗一般,可是他的话没有带着任何可以质疑的口吻,那种冷酷已让无上老母心里发颤,有些害怕了。
  想到方才他杀马香主的毫不犹豫,打蔡坛主的心狠手辣,还有对自己毫无怜香惜玉、高高在上的态度,她不敢违拗,只好卷着锦被起来,乖乖地将叶春秋的衣衫拿到浴桶边,拿着皂角洗涤,叶春秋已有些疲惫了,面对这些恶徒,他索性倒在榻上便睡。
  无上老母屈着身,左右裹紧小被,眼里已是泪花点点,听着身后的叶春秋响起了鼾声,她心里委屈到了极点,又恨到了极点,她小心翼翼地洗涤着衣上的斑斑血迹,等衣服洗了干净,她小心翼翼的将这儒衫和纶巾架在灯架上晾晒,榻上的叶春秋依然在熟睡,她此刻开始天人交战起来,到底要不要逃呢,只要冲出去,这个小贼就死定了,自己也可逃出生天,不必再受这样的屈辱,她心里闪过无数的念头,听到叶春秋的鼾声越来越急,便终于横了心,忙是抱着锦被,此刻她只想走,躲得远远的,便蹑手蹑脚的要去搬动那抵门的家具,猛地,她身后传出一个可怕的声音,偏偏这恶魔一般的声音却是慢条斯理:“你要走吗?”
  她顿了一下,浑身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再不敢动了,连回头去看叶春秋的勇气都已经丧失。
  叶春秋继续好整以暇地道:“你若是走了,接下来便该是你和你的党羽将我碎尸万段了吧,呵……无上老母,你不妨走出去试试看。”
  无上老母心里顿时崩溃,眼泪婆娑落下,泪水啪嗒啪嗒的划过她的面颊,她忙是裹着锦被,躲到一边的角落里抽泣。
第四百零五章
太后大怒
  叶春秋此时心硬如钢铁,根本就没有在乎她感受的心情,冷冷道:“过来,抱着我睡,否则我睡不香。”
  无上老母又是迟疑,却仿佛一下子接受了事实,走出这里,她是无上老母,法力无边,无数人顶礼膜拜,可是在这小洞天里,她自觉得自己连女婢都不如,被人轻贱如猪狗。
  她颤颤的到了榻前,如昨日一样,温顺如小猫一般的蜷身抱紧叶春秋,锦被已经裹不住她了,当肌肤贴在一起,她整个人颤了颤,只好闭上眼睛,心已彻底乱了。
  ……
  相较于白莲教里的复杂状况,紫禁城里内阁也不得安生。
  四个阁老看着送来的一个锦盒,已是面面相觑,这锦盒是骁骑营送来的,而这锦盒里的东西,让四个阁老望之打颤。
  这是一根断指,一根已经完全没了血气的断指,干瘪的皮肤只是搭在骨上,显然是用石灰腌过,所以没有腐烂。
  而骁骑营是自拿伙贼寇那儿获取,可问题就在于,这是谁的断指?
  刘健发出了一声苦笑,他原本还想按部就班,再给那些乱贼一些压力,在他看来,这天下朝廷绝不能受人胁迫,无论是谁也不成,更遑论是一群白莲教的邪魔外道了。
  可是……送来的这截断指,足以让他变得不轻松起来。
  这断指是谁的?
  显然分辨不清了,只是几个阁老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谢迁坐着,良久之后,叹了口气,道:“白莲教匪狡诈异常,现在来看……或许……这不是寿宁侯的断指也是未必。”
  刘健不露声色。
  李东阳眼波一动,道:“无论是与不是,不是你我说了算,也非事实说了算,而是……”他朝仁寿宫的方向看了一眼,目中露出忌惮之色:“而是太后怎样看,我听说,太后为了此事,已经茶饭不思了,召陛下去见了七八次,陛下心忧太后,现在也是急躁不安,眼看着啊,就要殿试了,却出了这样大的岔子,是不是该将殿试往后推一推。”
  刘健却是正色道:“不可,国家抡才,怎么可能受这些宵小影响,若是为此而退推后殿试,只会让人误以为是北通州出了大乱子,人心更加惶惶,朝廷要沉得住气,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不可受一些区区蟊贼影响。”
  其余人纷纷点头,刘健在总揽大局方面确实非同寻常,无论是李东阳的智,还是谢迁的急,又或者是焦芳的诡,他们终究都属于偏才,唯有刘健,可能没有谢迁这般刚正敢言,没有李东阳的深沉,没有焦芳的急智,却自有他的长处。
  “所以,朝廷平时如何,以后也该如何,大家都要沉住气,没什么大不了的,北通州的贼寇,该转圜的自然也要转圜,寿宁侯自然还要救的,可是朝廷不能乱,朝廷一乱,就顺了人家的意了,围剿的各部,也要安抚住他们,不要让他们有什么压力,不能教将士们畏首畏尾……”
  正说着,却有人突然闯了进来。
  四人愕然抬眸,却见张太后青着脸出现,身后是几个惶惶不安的宦官。
  刘健等人忙是起身,他们万万料不到,久在仁寿宫的太后娘娘,居然会不声不响的赶来这内阁。
  四人忙是拜倒在地,一起道:“见过娘娘。”
  张太后由人搀着,快步进入了阁里,她没有说什么平身免礼,而是厉声道:“断指呢,查出来了没有,是谁的断指,你们不要以为哀家什么都不知道,哀家还没糊涂。”
  她的目光便落在锦盒上,快步走上去,将锦盒打开,只一看,眼眶便红了,咬牙切齿的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竭力营救,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无论如何都要将寿宁侯的性命放在心上?这就是皇帝身边的宰辅们剿贼的手段吗?”
  刘健等人,别看当着皇帝的面,总能三言两语把朱厚照唬住,可是在张太后的面前,却个个大气不敢出,只得一齐顿首:“臣等死罪。”
  “吓!”张太后热泪盈眶,泪珠如断线珠子一般落下,红着眼眶道:“当初先帝在的时候,有哪里对不住你们,谢迁,你出来说说,你是什么脾气,你这样的性子,到了哪一朝哪一代,会有哪一个天子能够容忍,可是先帝呢,先帝却将你视作自己的肱骨,让你入了内阁,你当着先帝的面放肆,先帝也只是一笑而过,你当殿要打人,先帝还夸你耿直,先帝处处都在为你想,他在的时候,常常对哀家怎么说的,他说谢公耿直,脾气坏,容易得罪人,他在还好,将来他若是不在了,将来可如何得了,他重病的时候,为此忧心忡忡,又让你辅佐新天子,来,你来说说,你谢迁的恩荣是自己捡来的吗?现在好了,你辅政了,先帝也驾崩了,留下我这孤儿寡母,就人走茶凉了是吗?你平时不是满口忠义吗?现在你的忠义去了哪里,哀家还没死呢,你们就这样对寿宁侯不管不顾了。”
  谢迁听罢,如遭雷击,立即滔滔大哭道:“臣死罪,求太后莫再诛心了,臣万死……”
  “诛心?呵……只怕诛不到你们的心吧,你们看看,睁眼看看吧,这是什么,这是哀家的亲弟弟,哀家和他是一母同胞,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骨肉相连,你们可知道吗?现在好嘛,他的骨肉就在这里,就在这里,你们不是他,你们都不是他,你们正因为不是他,不是哀家,才不知有多痛,不知寿宁侯经历了什么,更不知哀家经历了什么,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呵……好一个内阁大学士,好一群辅政,先帝才驾崩几年,你们就这样得意忘形,就这样忘恩负义了?李东阳,你说说看,你生了病,先帝怎样待你的,他是亲自喂你服的药是不是,这只是恩荣这样简单吗?还有刘健,你入宫当值,身子总是不好,先帝又怎么说的?你们哪一个人不是享尽了恩荣……”
第四百零六章
救人
  张太后一番诛心的话说出来,刘健等人已是热泪盈眶,颤着嘴皮子不发一言。
  这时,有人匆匆来到了内阁门前,正是得到了消息的朱厚照,朱厚照一看这个模样,脸都变了,只在外头探头探脑,不敢进来。
  张太后只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怒气冲冲地道:“皇帝,你来。”
  朱厚照一听,打了个哆嗦,忙是小心翼翼的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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