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校对)第16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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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发走了徐鹏举,王华入了轿中,虽然这几日京察忙的很,心里却越来越惦念着春闱之事了,叶春秋能否高中呢?哎……但愿能中吧,让他考几年,高中了就成亲,若是落弟,这婚事得拖一拖才好,倒不是嫌他身份不好,而是男儿大丈夫,不立业,何以成家?可是女儿这里怎么等得及?
  还有夫人对于这桩婚事,也还算满意,不过她更势利一些……
  他胡思乱想了一阵,长叹口气,倚着轿厢,在抵达部堂之前先打个盹儿。
第三百三十九章
惺惺相惜
  紫禁城里,因为京察的事,已是鸡飞狗跳,好在紫禁城里却没有受到影响,朱厚照清早去给张太后问了安,便兴致勃勃的抵达了暖阁,他要批阅奏疏,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事要做。
  春闱在即了,朱厚照很难得的开始关注起来,这是他在位的第二场春闱,上一次春闱的时候,他几乎对此一丁点兴趣都无,只是昏昏沉沉的听着阁臣们择定人选。倒是这一次,他尤为关注,尤其是南榜的春闱,令他极为期待。
  叶春秋一定要中啊,否则又要等上三年,这可如何是好。
  倒是朝中颇有人能揣摩圣心,那吏部尚书张彩提议翰林侍讲学士何茂去南京主持春闱,接着便是焦芳附议,内阁的其他几个学士,竟也没有太多的反对,毕竟那何茂,有刚正不阿的名声。
  连这刘瑾,居然都大为认可,跑来对朱厚照说,何茂乃是叶春秋的座师,当年,就是他点了叶春秋为院试案首,可见叶春秋的文章,是很对他的脾胃的,陛下选他去,叶春秋金榜题名的机会就大增几分。
  朱厚照深以为然,在内阁无异议的情况之下,便准了吏部尚书张彩的建言,现在他每日起的很早,在给太后问安之后,便兴冲冲的赶到暖阁来,专心去琢磨着他的‘抡才大典’。
  对于八股文章,朱厚照是不太懂的,不过历届科举名单和考题,他现在大致了然于胸了,有时和几个师傅议政的时候,他冷不丁的冒出来:“成华十七年辛丑科的考题是老吾以老,为何到了今科乡试,四川布政使司的考题也是如此,若是考生记住了这个考题,岂不是……”
  天子突然转了性子,让师傅很欣慰,一个个笑吟吟的回答,而今,朱厚照也算是科举方面的大师了,他很期待叶春秋春闱之后入京师来参加殿试,也很想和叶春秋研究一下兵法和弓马之术,这个世上,若是有和自己能想到一处的人,只怕就非叶春秋莫属了。
  朱厚照有时想到这个,便不禁偷乐,他太孤独了,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闷得很,他心里藏着太多太多别人意想不到的东西,比如他一直在研究对付瓦剌人的方略,比如他琢磨了许多城防的工事,比如他一直想和豹子搏斗,不过这些话,若是说给刘瑾这些人听,这些人虽然一个个应的很好,个个说陛下圣明,一开始,朱厚照还真以为是这么回事,时间久了,就晓得他们不过是应声虫而已,虽然天天说圣明,可是实际上,屁都不懂。
  可若是给师傅们说……朱厚照念想到此处,禁不住咋舌,多半刘师傅又要痛哭流涕,捶胸跌足的说自己愧对先帝;谢师傅则是捋起袖子,非要去撞袖子不可,便连李师傅,大抵也是一脸吃了苍蝇的样子,好吧……不能说。
  知我者谓我何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朱厚照摇头,这是他近来学来的一句话,很对他现在的心境。
  唯有叶春秋不同,他很会玩,玩起来很高档,比自己不知高到哪里去了,连玩都能玩的让人血脉喷张,这便是朱厚照佩服的地方。更重要的是,他很有战略,居然能和自己想到一处,察觉出倭寇的意图,而且胆略过人,敢孑身一人跑去胁迫海宁卫抗倭,反观自己,虽然是看出了问题的所在,也想去江南布置战局,呸,还是天子呢,人家敢做的事,自己竟是不敢做。
  朱厚照最最推崇的是,叶春秋的武力,那鬼岛三雄竟都被他砍了,这样的人,实是战神一般的存在啊,朕若是大将军,一定慧眼识珠,提拔他为副将,嗯……朕是统领兵马大元帅,他是副帅。
  偏偏这家伙,非要考会试不可,导致朱厚照每日牵肠挂肚,焦虑的不得了。
  不过这时,却有奏报传来,接到这份奏报,朝野内外居然都很平静,朱厚照接到了奏疏,却是激动的不得了。
  “刘伴伴,你来,这是什么意思?”拿着这份奏疏,朱厚照还有些不太确定。
  刘瑾看了看道:“陛下,这是王华收了叶春秋为门生,关门弟子。”
  朱厚照神魂不属的道:“这么说来,朕是王师傅的学生,这叶春秋也是?我们岂不成了师兄弟。”
  刘瑾想了想,心里掠过一丝嫉妒,却还是笑吟吟的道:“也不能一概而论,叶春秋何德何能,怎么配做陛下的师弟呢?”
  朱厚照却是手舞足蹈:“谁说不成?你看,朕是王师傅的弟子,这没有错吧,叶春秋也是他的弟子这也没错吧,我们投在一个师门,怎么就不是,王师傅很厉害啊,不声不响,居然就给朕多了一个师弟出来,嗯……”他眯着眼,显得饶有兴趣的样子:“朕自幼啊,没有兄弟,想寻个人玩,也难找到,现在居然多了一个师弟,你说怪不怪?”
  身在天家,朱厚照能有这样的性格,也算是奇葩了。
  别人都生怕自己有兄弟,偏偏朱厚照居然是独生子,那弘治先帝,一辈子只爱张太后一人,也只生了朱厚照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朱厚照从来感受不到天家兄弟之间的尔虞尔诈,反而希望有个兄弟,现在突然有了个师弟,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过朱厚照却很是振奋,他捋起长袖:“前些日子,师傅们给朕说,国家最重的是礼法,既然是同门,怎么就不是师弟呢?哈哈……”
  刘瑾只是一脸郁闷,竟也不知该怎么说。
  朱厚照却是兴致正浓,又将奏疏看了一遍,却又踟蹰了:“好稀奇,王师傅收了个师弟,都察院的御史那儿,竟是出奇的平静,居然连骂都不骂一句。怪怪的,刘伴伴,这是什么缘故?”
  刘瑾心里更为忌惮,其实清早的时候,他就看过奏疏了,这消息最早是南边来的,按理,南京都察院御史们的性子,早就闹得不可开交了,偏偏……
第三百四十章
口碑
  刘瑾心里有点发凉,这就是口碑啊,换作别人,早骂死了,偏偏收徒的是王华,拜入其门下的是叶春秋,他只好苦哈哈的道:“料来,是王公清正,宇内皆知,御史们不敢骂,而那叶春秋……咳咳……”说到这些话的时候,刘瑾比吃了苍蝇一样的难受,却还得继续说:“儿这叶春秋,既有平倭之功,又是浙江解元,再者,内阁诸公,都夸奖他品德好,推拒了爵位,却为母请诰命,说这是大孝;又说他为救王公……”
  “好了,好了,朕明白了。”朱厚照很讨厌刘瑾絮絮叨叨的说话,明明是一句话,他非要拆开几句来说,他抖擞精神:“不管如何,都等他的会试,到了京师再说。”
  刘瑾也是笑吟吟的道:“是啊,奴婢也很期待这一次会试呢。”
  ……
  年关已过,这个年,除了和老爹守着除夕,接着便是在初一去拜谒了恩师,陪着恩师吃了一顿饭,其他的人走动的就不多了。
  最令叶春秋郁闷的是,虽是去拜谒了恩师,可是那王华对自己的态度……嗯……怪怪的,师母看自己的样子,也让自己发毛。
  问题出在哪儿呢。
  还有那王小姐,也不见出面,似乎乖乖守在闺阁,大过年的也不出来,这令叶春秋很郁闷,前些日子朝思暮想,总觉得她的倩影在自己脑海中浮现,可是现在,似乎对自己有了忌讳,他本想多留一日时间,毕竟恩师的儿子们都不在身边,作为门生,这大过年的,理应多陪伴一二,谁料恩师和师母却是一个劲的让自己回去,好生复习功课。
  似乎……很讨厌自己的样子,会试虽然很急迫,可是至于大年初一,还让自己回去复习吗?
  叶春秋只好泱泱而回,至于老爹,则是几日每日用功苦读,连半夜都能听他的房中传出诵读的声音。
  这一次……最令叶春秋烦恼的事,考官换了。
  本来这考官理应不是何侍讲的,可是今科的南榜,考官却成了何侍讲,这也就意味着,考题已变,自己根本无从知道南榜的考题。
  想给老爹‘作弊’,显然已成了痴心妄想,也罢,让老爹自己去考吧。
  叶春秋唯一能给老爹的帮助,大抵就是抄录出一些后世有名的八股文出来,给叶景洗洗脑子,开阔眼界。
  科举考试,其实眼界尤为重要,这也是为何,穷书生高中的少,反而是鄞县杨家和余姚王家总是会出现父子、兄弟同时中榜的情况,本质上,一个穷书生,节省下一点钱,能买下或者是抄录一些八股文来研究,哪里比得上那种诗书传家的家学渊源,人家家中的藏书可是足足数千上万册,无数最经典的八股文都在其中,子弟们不但要在督促下进行苦读,更是每日要浏览无数八股的范文,同样是一片天地,在几乎出行只能在数十里内的农户眼里,他的世界只有一个小小的县城或者是市集,而对于有的人来说,譬如那王守仁,却是整个天下,说穿了,就是人家家世雄厚,他喜欢兵法,喜欢排兵布阵,寻常人只能纸上谈兵,他却可以年纪轻轻,便走遍蓟县、大同、山海关进行实地的游历和考察,王守仁能成为王守仁,是因为他姓王。
  还有后世鼎鼎大名的状元公杨慎,大抵也是如此,他能写出滚滚长江东逝水,固然有他聪明的一面,可是本质上,是因为他姓杨,有个内阁学士做爹。
  叶春秋现在做的,就是疯狂抄录各种他认为经典的八股文,然后一篇篇给叶景看,而叶景看过之后,也得到了许多的启发。
  老爹本不算是愚笨的人,否则当初,也不会高中秀才,虽然生活已经磨去了他的菱角,可是叶春秋却提供了他无数的资源,因而近来叶景几乎隔三岔五看着那一篇篇经典之作,都忍不住在拍案叫好,原来还可以这样破题,原来还可以这样转折,原来还可以承接,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出现在叶景眼里,这种启迪,有一种胜读十年书的味道。
  叶春秋也开始用功了,不过他的用功,却不是抱着书本,而是搜索光脑中的一些文章,固然到了会试,大抵还得抄,这倒不是叶春秋厚颜无耻,而是一个现代人贸贸然回到这个时代,真要穷经皓首,一举高中,即便叶春秋再聪明,只怕没有十年二十年的苦功,只怕连真正科举门径都摸不着。
  叶春秋并不觉得自己比这个时代的考霸要聪明,即便是王守仁这样聪明绝顶的人,自幼用最优质的资源去培养,人家二十多岁,依然落榜呢。何况还是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读书人’。
  若是没有光脑,现在的叶春秋怕是连过个童试都难,更别提有会试的资格了。
  他唯一能做的,不过是该抄时就抄,平时多学一些四书五经的知识,不使自己在与人闲谈时露出什么破绽。
  就这样每日读读写写,等过完了年,叶家父子依然在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因为这个时候,大家都知道春闱在即,无论是陈蓉、张晋等人,既不敢来打扰,也不敢荒废功课,至于黄信,固然是公务不繁忙,也生怕耽误了叶春秋的功课,即便是钱谦那种家伙都能晓得厉害,这是春秋一辈子的大事,他还指望着叶春秋还钱,显然若能金榜题名,欠债还钱的希望才更大,因而都不曾露面。
  这种生活,就仿佛一下子被人遗忘,让叶春秋挺郁闷的,却也难得清闲自在。
  倒是这时,舅父孙琦却是来了。
  他显得风尘仆仆,不敢进入国子学里寻人,只是叫人捎了口信请叶家父子去他下榻的地方,这一趟来,他可是带来了不少东西,既有叶太公那儿送来的各种家乡特产,还有自己带来的不少礼物,连被褥居然都有,足足一大车,天气凉了嘛,河西那儿,总有各种关于南京生活方面的传说,多是以讹传讹,譬如南京这儿的人不爱穿厚重的衣服,被褥盖的也少之类。
第三百四十一章
生财有道
  这一次孙琦要来,叶家可谓是全家出动,整了不少东西来让孙琦带给叶景和叶春秋。
  叶景看了几封带来的家书,显得百感交集,反而是叶春秋对于三叔的来意却很看重,等大家凑在一起吃过了饭,叶春秋便道:“舅父来南京,想必是有事吧。”
  孙琦道:“噢,上一次在书信中,不是和春秋提过吗?自然是关于女医堂的事,现在女医堂在宁波和杭州的生意都是极好,尤其是杭州,每日数百个夫人小姐莅临呢,春秋啊,你可知道这里头是多大的商机,这些人大多非富即贵,等于是整个杭州,无数的大富之家,几乎都和女医堂又关联了。”
  在这里顿了顿,孙琦显得很兴奋,他万万料不到,女医堂前景居然这样的好,呷了口茶,继续道:“其实这女医堂,单靠医药,挣的钱不多,可是最丰厚的利润,却来自于里头的店铺,春秋想想看啊,平时各府邸的女性用品,如布料、胭脂水粉、珠玉首饰、还有鞋帽,甚至是手帕子,大多是家中的主事出去采买的,有的在这家铺子里买,有的在另一家,而如今,却是大大不同了,现在啊,那些夫人和小姐们都不肯假手于人,大多亲自去女医堂里买,自己亲自选料,亲自问价,不但她们自己喜欢,而且……”孙琦眨眨眼:“价格却比从前便宜的夺。”
  孙琦的话很好理解,从前是家仆去采买,表面上似乎他们在外是货比三家,其实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要知道,那些待字闺中的小姐和家中的夫人其实是最好糊弄的,一匹丝绸,主事的采买来可能是一两银子,可是报到账房,那可能就是二两了,中间的这一两银子,自然而然也就成了他们的‘油水’,这几乎都是各家不成文的规矩,家中的夫人小姐们懵然无知,而老爷们压根就不会理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其他人就算知道,也不敢去碎嘴,否则极有可能打击报复。
  女医堂的各种商品,价格虽然比外头各家店铺要高,同样一匹布,可能是一两三钱乃至于一两五钱银子,其实这采买的价格,反而比假手于人要便宜了。
  甚至还有一些黑心的管家、主事,贪婪无度,明明是寻常的丝绸,他们敢自称是什么优等的丝绸,明明是劣质品,他们也照例采购来,原因无他,只是从中抽取更多的油水罢了。
  因而许多夫人小姐到了女医堂一看,呀,这丝绸竟这样便宜,拿手一摸,咦,质量竟是上乘,比家中的丝绸质量更优,再配上女人的天性,既爱计较一些生活中的小事,何况购物本就是她们的天性,从前表现不出来,也难有机会,而如今一经释放,立即如火山一般的爆发,势不可挡。
  孙琦显得很兴奋:“春秋,这一趟,咱们真要发大财了,噢,你是读书人,读书人不能爱财的,说这样的话,只怕对你的声誉有影响,不过……实话和你看说,当然,我们私下里关起门来说,杭州女医馆那儿,每月卖出去的丝绸,已有五千多匹,这个数目,春秋想想看,可有多大,单单这个丝绸,每匹刨除掉开销和其他的成本,大抵就能挣三钱银子,丝绸一项,便可入账一千两纹银,一月下来,女医馆的盈余便是四千两,这是何其大的数目?账目,过些日子我会寄来,噢,不过这些盈余,舅父已经打算好了,悉数都砸进去扩充咱们的女医堂,前些日子,我四处在收购失孤的女童,接着便送去女学堂里,那赵嫣儿处读书,足足买了六百多个,宁波那儿人牙子现在都在各地买人;我来南京,自然是为了南京女医堂的事,看看哪里有大宅子,南京是都城,可不能像宁波和杭州那样小打小闹,得办规模做到最大,因而这几月积蓄的一万多两银子,统统都要压进去,这事儿,我上次书信中和你提过,春秋也是同意了的……”
  “还有呢,就是宁波的许多商贾,而今都已经和咱们女医堂打好了关系,这次我就是借助他们的关系,想办法在南京立足。”
  说明了来意,叶春秋颌首点头。
  他几乎可以想象,宁波和杭州地丝绸、珠宝、胭脂水粉的店铺现在已经深受打击了,这很好理解,几乎每家店铺,都是靠着一些大户人家供养的,说穿了,其实就是店里的人与大户人家的主事管家勾结一起,按月来采买货物,而如今,府中的主事管家们一下子失去了采买的权利,其结果可想而知,那些店铺,能维持下去的人只怕极少,毕竟这种奢侈品,寻常人家是不会买,买的人只有大户,大户的女眷现在亲力亲为,却不可能招摇过市的去他们家店铺,唯一采买的地方,也唯有是女医堂了。
  若是能给女医堂供货,这些店铺或许还有生机,而一旦不能在女医堂供货,他们必定死无葬身之地,连现有的生意都要大受影响。
  这就意味着,所有人但凡是想要做丝绸、珠宝、胭脂水粉、鞋帽的生意,若是不能巴结着女医馆,不能让女医馆给他们供货的机会,他们就寸步难行,女医馆的出现,已经让市场重新洗牌,改变了原有的供需关系,商贾们从前是靠巴结着各家府邸的主事管家,而如今,他们巴结的对象只有一个,那便是医馆。
  最令他们郁闷的是,这女医馆的背后,可不是简单,若是寻常的商贾敢弄出女医馆来,势必会被人觊觎,甚至可能孙琦直接被人灭门破家,而现在杭州和宁波人都知道,女医馆的背后是两个举人,这两个举人还关系到了太白诗社,甚至还有本地的知府,甚至还和传闻中的南京吏部天官有关。
  既然不能用暴力解决掉女医馆,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采取几近于谄媚的态度进行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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