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小官人(校对)第17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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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尼玛见秦少游轻松写意的样子,反而不觉得秦少游与上官婉儿之间有什么私情,心情自然好了不少,顺着秦少游的话道:“那个苏御史,当真会惹出很大的麻烦吗?夫君,有什么事比这天大的麻烦还有意思?”
  秦少游淡淡道:“前些时日,不是听说庐陵王进京了吗?陛下让他住在了龙门,如今全天下人都指望着庐陵王成为皇太子,将来克继大统呢。不过婉儿在这书信中却说了一句话,倒是别有深意。”
  李令月不由道:“闹了这么久,原以为还有许多乐子看,谁晓得母皇却不知怎的,一下子就把皇兄叫到了京师,将来他做天子,能有什么意思?”
  秦少游却是摇摇头道:“你这却是错了,有意思的地方就在这里,上官婉儿对此事只用了一句话——二桃杀三士,宫中有变,何故遭惹是非,若是当真与苏御史有嫌隙,宜立即息事宁人,以免惹祸上身,悔之莫及。”
第227章
吾皇圣明
  秦少游摇头晃脑的说罢,不由失笑:“二桃杀三士,倒是有意思得很。本来我很不理解,陛下虽然年迈,可是毕竟身体康健,实在没有必要急于立储,本来我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的,可是现在却是明白了。”
  秦少游在大漠之中收到了一些洛阳的信息,而这些信息确实让他困惑不已,因为问题的关键,他当然知道,历史之中的武则天,最后还是选择了李显。
  又或者说,李显无论如何都是武则天的最优选择,因为李显是武则天的骨肉,只凭这一点就足够了。
  可问题就在于,武则天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选择李显。
  她想要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金銮椅上,靠的是对李氏皇族的打压,打压得越狠,她现在的地位才越稳固,这也是为何武则天执政前期,一方面利用来俊臣、周兴等酷吏,大肆株连亲李氏的大臣,另一方面又扶持武家,对李氏的温和派进行制衡的根本原因。
  而现在,这才登基几年,却突然急召李显入京,并且让李显名正言顺入驻龙门,几乎是向天下人昭告,李显将成为自己的继承者。
  这显然将武则天陷入了一个极度尴尬的境地,因为这让朝野内外看清了一个方向,既然李家的人迟早要做皇帝,那些酷吏,谁还敢对李家的人有所不敬?如来俊臣这些人,将来还敢查他的乱党吗?要知道,他所要查的乱党,绝大多数,可都姓李啊,他难道不怕陛下百年之后,新帝对他秋后算账?
  甚至还有可能,这些人眼看大势已去,生怕将来遭致报复,为了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索性改换门庭,成为李氏的走狗。
  酷吏们离心了,百官们自是拥戴李显,百姓们为之欢欣鼓舞,即便从前忠心于武则天的禁卫们此刻也开始动摇,那些并没有太多原则的大臣突然有了原则,洛阳和长安的门阀,以及地方的豪强纷纷把宝压在了这个皇太子身上。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当今天子的地位将会陷入极为尴尬的境地,甚至只需要李显振臂一呼,天下便又可改旗易帜,那么对现在的武则天意味着什么?
  这也是秦少游最为大惑不解的地方,他甚至觉得陛下此时疯了,相比于庙堂上的那些人,他们或许比秦少游更为老谋深算,可是秦少游却比他们有一个更大的优势,那便是秦少游知道在另一个平行的历史上发生了什么。这就使得秦少游绝不会像那些即便最老奸巨猾的王公大臣那样,甚至会认为,这只是武则天突然滋生出了舔犊之情,或者陛下自知已到了知天命之年,已经开始徐图为身后之事谋划了。
  而上官婉儿的这封书信,顿时解开了秦少游的疑惑,他含笑看着李令月,心里不由想,太平公主这个家伙,别看平时稀里糊涂,其实心思怕也比自己想象中要深得多,只是可惜,她显然也没有看穿武则天的谋划。
  秦少游毕竟是太平公主最忠实的盟友,此时,秦少游也不藏私,笑吟吟地道:“殿下,我来问你一件事,眼下对陛下来说,最大的隐患是什么?”
  秦少游踟蹰片刻,见太平公主只是皱着眉头,而没有说话,便接着道:“前些日子,宗室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先是我抢亲,使得李隆基那小子蒙受了奇耻大辱,以至于百官愤愤不平,各路豪强虎视眈眈,天下的人心,终究还是在你们李家,这个人心,你知道有多可怕吗?从昌平的黑齿常之,到掌管南衙的将军,再到各地的藩王、豪强,即便他们对当今天子顺服,可是这心里,哪一个不是偏向于李氏?就拿崔詧来说吧,他们崔家当然不会轻易去谋反,也不会和天子对着干,这个风险实在太大了,崔詧这样稳妥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铤而走险的,可是你看他在朝中似乎公允,可是我却听人说,他平时最爱惜的便是一件道服,这个道服,他命人精心养护,一到闲暇时,就穿在身上,爱惜到了骨子里,可是这个道服却是太宗先皇帝赐予的,当今天子登基,对待他崔詧甚为优渥,平时不知赏赐了多少御物,可是有哪一件比得过太宗皇帝的赏赐。只凭这一点,便可管中窥豹,连崔詧都是如此,可想而知,陛下在彻底断绝了李氏的希望之后,所承受的是何等的压力。”
  李令月似乎对秦少游的话颇为认同:“这倒是实情,这天下人终究还是食古不化的,其实他们心向哪里都无所谓,只不过,我一直觉得母皇做这天子,比起许多我们李家的人反而更强一些,可是……”
  秦少游微微一笑,道:“我才没兴致和你在谁更圣明上头浪费口舌。我要说的是陛下的这一步杀招。公主殿下,事到如今,当今陛下是不是已经陷入了险地?一旦有人横下心来,只怕又是一个玄武门之变了,所以……李显入京,这才是一步绝妙的棋,这一步实在是太过漂亮,让我这个做臣子的,都不由衷佩服圣人的高明。”
  李令月满是疑窦:“母皇这样做,难道不是对李家的人让步吗?”
  秦少游摇头道:“表面上看是让步,实则却是一个杀招。这便是二桃杀三士的含义所在。我只问你,庐陵王此人,是不是性子孱弱,甚至……我说得再不好听一些,是否望之不似人君?”
  李令月道:“我这皇兄……确实太过胆小了。”
  秦少游抿嘴一笑道:“他不堪为人君,可是有人却颇有龙虎之气,本来按理来说,庐陵王如今乃是嫡长子,成为皇太子也是名正言顺。可是问题又出来了,这李氏之中,还有一个人有资格克继大统,那便是临淄王李隆基。李隆基乃是陛下第四个儿子李旦的儿子,只是因为皇长子李弘早夭,因而才将这李隆基过继给了李弘,这李隆基不但是嫡亲的皇太孙,其父亦与公主殿下和庐陵王一样,乃是陛下所生,最重要的是,他还是已故皇太子的‘儿子’,这个身份,就意味着他本来就最有机会以嫡长太孙的名义继承大统,而事实上,陛下将他养在身边,对他极尽宠爱,也确实有这个‘心思’。可是现在,庐陵王一到了洛阳,这意味着什么?”
  李令月眼眸一亮,不由道:“你的意思是,一旦庐陵王要做皇太子,临淄王的地位就陷入了最尴尬的境地,是了,此前陛下将那小子养在身边,在天下人看来,许多人都以为将来这个太孙是最有希望的,因为朝中拥李的不少大臣都环绕于李隆基那小子周围,无非就是希望等到将来李隆基登基,能够延续他们的富贵罢了。至于庐陵王,他素来胆小如鼠,既无雄心,也无壮志,已经被许多拥李的大臣排除在外,可是谁知庐陵王居然成了皇太子,本来处境最尴尬的是母皇,可是转眼之间,最尴尬的则是那位‘伪太孙’了,更可笑的是,那些此前与李隆基那家伙相交莫逆之人,如今只怕也更为尴尬了。”
  秦少游呵呵一笑,道:“对,就是这个道理,李隆基没有选择,因为自他出生时起,因为过继给了先太子李弘,这就意味着,从一开始,他的背后就会有一支力量或明或暗的在鼎力支持,现在……他们的希望全部落空,想要改换门庭也已来不及了,他们……是必定要让李隆基来做天子的,就在数月之前,李氏还是铁板一块,大家团结一致,不断给陛下施加压力,可是李显一入京,只是转瞬之间,却是形势逆转,反而是李氏内部开始面和心不合,我看,迟早他们要为了桃子,要争个你死我活。”
  李令月听罢,长长呼了口冷气,她猛地察觉自己的后襟已是冷汗淋漓,作为人女,她万万想不到自己这个母皇,心机居然深沉到这个地步,如此步步为营,转眼之间便可翻云覆雨,把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
  她不由凝眉:“可是庐陵王在藩地日久,与大臣生疏,虽然被召回了洛阳,可是李隆基和他背后的那些人早已积蓄了不知多少力量,庐陵王如何会是这些人的对手。”
  秦少游叹口气,他拿起了茶盏轻抿一口,才淡淡的道:“陛下既然把人召回来了,那么接下来就会是龙虎之斗,陛下永远都是那个坐收渔翁之利的人,怎么可能让一条狗去和老虎战斗呢。对此,陛下早有安排,你可不要忘了,在李显召回宫中之前,狄仁杰也已入京了,而且直接进了机要,掌握尚书之权。”
  李令月禁不住道:“他?”
  秦少游带着淡笑道:“你可莫要小看了他,这个人,比你想象中要可怕得多,他是‘忠臣’,既然是忠臣,那么必定会支持皇太子,现在的皇太子是——庐陵王!”
第228章
为君分忧
  上官婉儿的书信里,道出的是一个可怕的真相。
  而这个真相一经撕开,让人看到的只有鲜血淋漓,鲜血淋漓的背后,更是一代帝王的高明手腕。
  这个世上,得到了绝大多数人拥护和支持,稳坐江山的帝王,并且创造出不朽功业的人,可谓不知凡几。可是似武则天这样,凭着一个女人和外姓的身份,却能够在一片的反对声中成就伟业,这天下多少门阀,多少残存功勋显著的大将,多少在一次次残酷的斗争中残存下来的人中之龙,居然都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被她以一人之力压得动弹不得,分明心有不甘,却不得不纷纷拜倒,委屈称臣。
  而现在……秦少游总算有了见识,这是一环扣一环的好戏,或者是从临淄王被养在洛阳的时候就已经注定好了的,养着临淄王,给大臣一个此儿为储的假象,利用武家和酷吏彻底地打击李氏的激进派,制衡李氏温和派,而一旦李氏生出了绝望心理,那个被贬去了庐陵的儿子李显就派上了用场,武则天甚至还为李显配备了一套班子,这个班子就是以狄仁杰为首的一批‘名臣’。
  秦少游当然不敢小看狄仁杰,因为在圣人的计划之中,想必李氏温和派中,只怕也有区分,那便是所谓的利益派和清流派。
  所谓利益派,便是一群赌徒,武则天的种种行为给予了他们一定的误导,使得他们感觉到将来李隆基克继大统的机会极大,而从龙之功,对于任何来说都是具有致命诱惑的,可是这世上又有所谓的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的说法,意思无非就是,想要下注得趁早,等到临淄王的地位得到了确认,你再来投奔那可就迟了,临淄王身边也已没有了你的位置。
  这些人甚至早就预判,并且自以为聪明的认为,李隆基必定是天子心目中的那个人选,他们的理由无非有三个,其一,李隆基乃是皇孙,且是嫡长的皇孙。其二,临淄王被武则天养在身边,而其他的皇亲则大多赶出了洛阳,可见武则天对李隆基的宠爱。而最重要的一点也就是第三,第三点就是,李隆基年纪尚幼。
  最后一点的逻辑似乎有点说不通,皇孙年幼,和陛下的选择有什么关系?而这些‘有心人’却是深信了这一点,陛下虽然已到了不惑之年,可是并无病痛,至少短期之内,是不可能驾崩的,而武家的人要继承基业,显然不孚人望,阻力太大。至于武则天的两个儿子之中,年纪都已不小,两个年纪不小的皇子,任何一人做了太子,对于现在身体健康的武则天来说都可能心生猜疑。而皇孙李隆基却是没有了这个烦恼,这样的年纪,暂时是不可能对圣人产生威胁的,等到他长大了,圣人那时候怕也已该寿终正寝了。
  因此,这些人认定了这个道理,很是自觉地出现在了‘皇储’的周围,为他出谋划策,为他鞍前马后。
  只是现在看来,这些人却是……被耍了。
  至于所谓清流派,以狄仁杰为首的这些人,想必是武则天早先就已经埋下的伏笔,他借助酷吏先是对他们进行打击,挑选出一批能干且耿直的人,在遭受打击之后,则是贬到各地,让他们积蓄力量,而这些人本就有一定实力,又因为遭受酷吏打击而得到了许多人的同情,积蓄了大量的民望,此时,武则天召他们进京,接下来又搬出了李显,那么一切……大局已定。
  首先……这些人有民望,这好不容易得到的名誉当然不能毁于一旦,所以回京的他们,其实一开始就没有选择,李显乃是正儿八经的‘太子’,他是太子,即是正统,这些人哪里有正统不去维护,反而跑去给临淄王鞍前马后的道理?
  而另外一方面,其实他们就算想要投奔临淄王,可是很抱歉,临淄王那儿早已经没有他们的位置了,关系这东西是需要维护的,你被贬到了地方的时候,许多人就已经近水楼台先得月,站在了临淄王身边最核心的位置,这里还有你的一席之地吗?
  转瞬间,李氏内部彻底分崩离析,一场新的,围绕着皇权的争夺,只怕就已经开始了。
  秦少游叹了口气,道:“武家的人以为自己就要遭致灭顶之灾,他们却是不知,此事对于他们现在的处境是最为有利的,因为接下来,他们也可以随圣人一起坐山观虎斗了,倒是这李氏内部,接下来估计就该你死我活了,洛阳城,怕是真正要有血雨腥风了,不过……不过……还差那么一点点……”
  秦少游抽丝剥茧,围绕着上官婉儿的二桃杀三士,渐渐将真相揭开,莫说是久已习惯了宫闱争斗的李令月,便是一旁的阿尼玛也是不寒而栗,顿觉冷汗渗出来,她所不能理解的是,这个女皇帝最厉害之处不只是她的高明手腕,更可怕的理应是这个女人,居然可以拿自己的儿子、孙子来做武器,放肆的任由她的子孙们各自提着刀剑去搏杀,去流血……这……为的是什么……
  李令月禁不住问道:“还差一点点,差一点什么?”
  秦少游莞尔笑道:“他们必定要你死我活,因为即便李显懦弱,不愿意去争斗,可是李隆基肯放弃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吗?圣人已经给了他太多的错觉,以至于他呵斥金吾大将军说,这里是我李家的朝堂,干你何事?本来这句话,大家都以为陛下必定会责罚,因为天子姓武不姓李,可是陛下偏偏没有责罚他,反而对他更加宠爱,明白了吗?公主殿下,李隆基的今日都是圣人养出来的,他把自己当做是天子,陛下才喜爱他,若是他懦弱无为,与世无争,圣人要他何用?圣人要的,就是一个这样的圣孙,所以,庐陵王不动,临淄王非动不可。不但临淄王要动,而且临淄王背后的人也没有了选择,他们已经赌上了一切,怎肯一切的心血付诸东流?对付武家的时候,他们尚且还可游刃有余,因为他们不怕,时间站在他们的一边,他们得到的是人心,时间拖得越久,对武家越是不利,只要一日陛下没有下定决心,他们就不妨可以继续拖延下去。可是李显不同啊,因为在李显面前,他们并没有人心上的优势,所以若是不能铲除李显,他们的一切付出也就彻底烟消云散了,那些期盼进入凌烟阁的人,只能将自己的画像悬挂于自己的祠堂。那些棋盘位极人臣的人,未来怕也只有看人眼色的份。那些盼望着建功封侯的人,这辈子注定要碌碌无为了。他们不动,就是死路一条。”
  “可是又来了一个问题,殿下想想看,这李显和李隆基毕竟是叔侄,毕竟是血亲,亲戚嘛,真刀真枪地打起了,不免会有那么点儿不好意思,会害羞的,这层窗户纸,总要有人捅,圣人在等着,许多人都在等,那么……谁来捅呢?”
  李令月失声道:“秦少游,你的意思是……”
  秦少游指了指自己:“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圣人现在只怕也等得急了,那么我秦少游作为一个大忠臣,为君分忧,岂不是本份?我思来想去,这个马蜂窝让我来捅最是合适。”
  秦少游说罢,轻轻一笑,将这封书信丢入了一旁的炭盆之中,炭火卷起火焰,顷刻间将书信烧成了灰烬。
  秦少游显得很轻松,继续道:“做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心就好,平时有一些家伙,没隔三差五想给我难堪,也有一些瞎了眼的,总是看我软弱可欺,既然如此,今日让我逮着了机会,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显是倦了,和阿尼玛、李令月用过了酒菜,便长身而起,及早睡下。
  到了次日清早,秦少游起来,在外头早有随扈等候多时,他洗漱一番,随即便带着人动了身,朝着那洛阳城的方向前去。
  此时的洛阳城,春意盎然,打马至城门,看到阔别已经的兵丁在此静静守候,往来如织的人流如潮水一般川流不息,那城墙根下沿街叫卖的货郎唱着各种的词儿,招徕着客人,秦少游心情极好,想到自己赶路匆忙,还没有用早饭,便下了马,在随扈迟疑的目光下,寻了个卖蒸饼的货郎,拿了几个铜钱换了一个蒸饼。
  吃了两口,他不由皱眉,对这小贩叹道:“兄台,你可知道为何至今你还在卖蒸饼吗?”
  这货郎吃惊的看着秦少游,见他一副达官贵人的打扮,却是不敢造次,忙道:“客官不知有什么吩咐?”
  秦少游摇摇头,道:“连饼都做不好,怎能做大事?哎……可怜,又可叹……”随手把蒸饼丢进湍急的护城河,他抬起眸子,看到门洞之上,那硕大的洛阳字样。
第229章
天命
  秦少游进了洛阳,并没有前去礼部报备,等候天子传召,而是先抵达了龙门宫。
  这龙门宫就在洛阳宫一侧,算是一处单独的宫廷,此时竟是门庭若市,好生热闹。
  秦少游万万想不到,在这里竟是遇到了一个老熟人。
  此时是清晨拂晓之时,薄雾升腾,可是那临淄王的车驾却是格外的醒目。
  李隆基就安坐在车驾之中,神色淡然,似乎每日清早来这里一趟,已成了他必修的功课。
  那老宦官依旧过来,笑嘻嘻的道:“殿下,庐陵王殿下的病还未好呢。”
  “哦。”车驾里的李隆基轻描淡写的点点头,道:“却是不知,本王送来的那些药用了吗?”
  “庐陵王殿下听说是临淄王的心意,已是用过了,倒是感觉身子好了一些。”
  李隆基莞尔一笑,道:“是吗?这就好极了,既然皇叔不便会见,那么本王也就告辞了,依旧还要请你带句话,皇叔的病情,本王甚为惦念,万望保重。”
  “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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