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子风流(校对)第30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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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谦这番话,倒是深得众人的心思,尤其是近来浙江的政务越来越多,使不少人得到了锻炼,现在大家对徐谦也没什么二心,徐谦说什么,大家尽力朝一个方向去办就是,大家也知道,新任抚台现在要的就是做事,要对这位抚台的胃口,唯有亲力亲为,把一桩桩看上去不可能的事办成。
  说到这里,徐谦似笑非笑的道:“好啦,事情就说到这里吧,大家平时也都忙的很,难得聚一次,该说的都说了,就没必要再闲扯什么。”
  众人纷纷站起,想要告辞,徐谦突然想起什么,道:“是了,有一件事倒是忘了和你们说,本官以诸位的名义,在钱粮局捐纳了一些银子,其实也不错,七品的官员一律是五百两,品级加一等,再添五百,布政使是从三品,那便是两千五百两银子,依次类推,浙江大小官员,人人有份,往后这钱粮局若是有什么收益,自然也会给诸位干股分红,还有,宁波那边牛金牛幕友打算以省里的名义办一个工坊,已经先拿七千两银子买下了二十几亩土地,将来再还要再那一两万两银子出来运作,若是有收益,也以品级而论分红,当然,这是咱们自己关起门来的小心思,朝廷的俸禄,毕竟不多嘛,皇上还不差饿兵呢,否则这卫所为何要撤除,又为何要编练新军?牛幕友算了,两个加起来分红其实也不多,七品官一个月,至多也不过三四十两银子的分红,权当是补贴诸位家用吧。”
  众人呆了一下,可是此时心里却不由热乎乎的,说钱不多,这是假话,比如布政使赵明,等于徐谦直接拿出了七千多两银子白送给了他,至于其他人等,统统算起来,徐谦拿出来的银子怕有十几万两之多,这可比巨款,而且现在大家都看好钱粮局,只要没有变数,将来的收益铁定是不会少的,毕竟是坐地收钱的买卖,绝无风险,除非大家宁可走十天半个月的山路,而不愿意去舒舒服服的坐在船上两三天不到就抵达目的地。其实内里头,不少人都以亲朋好友的名义在钱粮局捐纳了不少银子,比如汪知府,就拿出了五千两,当然,这些钱是不能对外说的。
  而现在,徐谦公然给大家又买了一笔,这意思很明显,跟着新抚台,人家绝不会让你吃亏,你要做的,不是挖空了心思去搂钱,而是挖空了心思做事,事做成了,将来人家定会抬举你,至于银子,人家也为你准备好了后路,既有工坊又有钱粮局,想发财?那就赶紧把钱粮局的工程办出来,赶紧让这水路贯通,把学堂建好,早一日培养了工匠,早一日让交通更加便利,将来钱粮局和工坊挣得越多,大家才能得到实惠。
  赵明忙道:“大人这是何故,下官们岂能……”
  徐谦压压手,漫不经心的道:“这些,不过是本官的一点心意,这点银子算什么,等到将来,这浙江遍地是黄金,也少不了你们的好处,拒绝的话也就不必说了,努力办好公务才是正道。”
  大家一起行礼:“谢大人。”
  从知府衙门出来,许多人的感觉,就像是坐了一回过山车,一下子紧张,又一下轻松,紧张时紧张的要命,也害怕的要命。可是轻松时抚台大人每一句都让人如沐春风,让人心里暖呵呵的。
  赵明和吴提学二人关系比较近,因为提学和布政使司衙门都离这里不远,因此二人步行回去,后头两顶轿子则是亦步亦趋的跟着,赵明负着手,道:“吴兄,你看这新任抚台如何?”
  吴提学捋着颌下的山羊胡子,眼眸掠过一丝精光:“洞悉他人人心,可是自家,却是深不可测!”
  赵明不由莞尔一笑,道:“不错,老夫也是这样想,似乎在他面前,老夫的心思都被他猜透,可是他到底是什么心思,老夫却是无论如何都猜不透。”
  吴提学也跟着笑了:“对付这样的上官,唯一的法子,只好每日埋首案牍了,不过……这也无妨,抚台做人处事,都是大手笔,这次一挥手,十几万两银子就没了,听着就骇人,好好的巡按,说杀就杀,说拿就拿,也更加骇人,其实抚台无非透露的就是一个意思。”
  赵明道:“吴兄要说的意思莫非是: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吴提学呵呵笑了起来。
第五百三十四章
上有所好
  知府衙门恢复了平静,周昌的尸骸也收拾了干净。
  只是接下来,汪知府却不敢闲着,抚台大人钱也给了,人也打了,你还是再无动于衷,显然是不成的。
  他的眼眸掠过了一丝杀机,旋即惊堂木一拍,道:“召集官吏,本官要问话。”
  在知府衙门,知府就是整个衙门的天,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过不了多久,府中同知、推官、典吏、经历、知事、照磨、司狱、还有吏、工、兵、礼、刑、铺长、承发的经承们纷纷到了。
  数十个大小官吏,分列两旁,感觉到了汪知府今日的气氛不同,一个个大气不敢出。
  汪知府眯着眼,脸上露出几分狞笑,随即道:“来,将那狗才带进来。”
  过不多时,两个差役被押上来,这二人正是勾结别人改桑为粮的两个差役,他们自是圆滑无比,一看这个阵仗,便觉不妙,连忙磕头如捣蒜,纷纷道:“大人,小人该死,小人……”
  汪知府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慢悠悠的道:“你们说的对,你们既然知道自己该死,倒也不蠢,大胆,既然这是该死之罪,竟还敢胆大妄为,简直岂有此理,来,打。”
  几个刑房差役已是拿着水火棍上前,有人不由小心翼翼的问:“大人,打多少?”
  汪知府翘起腿,拿起了茶盏,从牙缝中蹦出四个字:“打死为止!”
  众人骇然,两个犯事的差役自是阵阵哀嚎,动刑的差役已是将他们按倒,拖了裤子,水火棍重重打下,府衙里,嚎叫哭闹声传来。
  平时汪知府一向给人的印象是温和,身为主官,也愿意维持一个温和的形象,就算是要收拾人,那也该是假手于人,这即所谓不粘锅是也,毕竟大家都在一个屋檐下头做事,官吏固然有别,可多少也是自己人,下头的差役犯些小错,往往是打一顿板子就是了,就是行刑的差役,也是抱着万事留一线将来好见面的心思不会下什么重手,所以一般惩戒差役,都只是走个过场,谁也不会做坏人。
  可是今日,既然说的是打死为止,几个动刑的差役又见汪知府一脸肃杀,因而下手也是狠辣无比,将边上的同知、推官、照磨人等看的连忙将眼睛别到一边去,不忍睹视。
  许多人心里不免琢磨,知府大人今个儿是怎么了,何必要发这么大的火气。
  自然有人想到了这两个差役犯得事,有一些老道的人立即意识到,知府大人这是在传达一个信息,桑田、粮田的事,事关重大,谁要是敢在这上头犯事,下场就效仿这两个违规的差役。
  几十棍下去,两个差役已没了嚎叫的气力,下身稀烂,泊泊的流下黑血,只是勉强还在呜咽,这时候,动刑的差役放缓下来,眼睛不断的向知府大人瞥去。
  这里头也有名堂,有时候上官动了气,说是打死,可是现在就在生死边缘的时候,往往要再看下上官的脸色,或许这时候上官突然冷静下来,那么两个人的性命也就算保住了。
  谁晓得汪知府手拍惊堂木,断然大喝:“看什么,速速打死,打死之后,拖去喂狗!”
  事到如今,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差役们只得奋力继续动刑,直到两个犯事差役没了气息,有人将手探到他们的鼻孔,便有差役报道:“大人,已经打死了。”
  汪知府嫌恶的道:“拖走。”
  他旋即看向众人,慢悠悠的道:“这两个差役擅自将桑田改为粮田,妄图虚报田亩,从中牟利,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新税制,乃是抚台大人的善举,若是人人都效仿这两个狗东西,这善举还办不办?今日,只是略施小惩,再有这样的事,也都依此例办理。”
  他顿了一下,道:“丈量土地的事,关系着税制,现在生员们都在下头督察,我们也不能闲着,也得下去彻查,有徇私舞弊的,被咱们知府衙门自己查出来,总比被生员们查出来的好,这是重中之重,谁要是懈怠,就是和抚台过不去,就是和本官过不去。从明日起,推官以下官员全部下乡,督察此事。府中官员每人分管一乡,行连坐之法,哪个乡出了事,不但犯事的差役要打死,负责的官员也要拿问,你们看到了外头的那个巡按吗?连他都逃不过一个死字,尔等有几个脑袋?”
  众人默不作声,心里却都叫苦,谁也不曾想到,大人竟如此严厉,居然还要连坐,这显然有点不合乎常规,可是又能怎么办,知府乃是顶头上司,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他要整你,你还想好活吗?
  王同知倒是聪明,连忙道:“大人说的对,老夫来说两句,诸位不必有什么怨言嘛,这是苟利国家的大事,所以大人才如此重视,这是好事,咱们做官,为的不就是百姓吗?抚台大人的新政是一日三讲,可是讲不如做,要落到实处,才不枉抚台大人和知府大人的爱民之心嘛,对此,老夫是极力赞同的,往后再有不法的,都要严查。”
  众人只得一起道:“是,是,下官明白。”“大人说的是。”
  汪知府满意的看了王同知一眼,道:“王同知,你负责这府中的诸多工程,却也要加紧,听说宁波那边,工程进行的很快,杭州府既是省治,就不能落于人后,不能让人笑话,人手不够,就督办下头各县多拉一些壮丁,反正这些壮丁,钱粮局也会付点工钱,总而言之,杭州府的工程,绝不能落在宁波府之后,还有嘉兴府那边,现在不是在办什么两头并进法吗?要挖运河,单靠一头是不成的,得两头并进,到时会合在一起,这工程的进展,就等于快了一倍,你要派人去嘉兴府看看,学学人家如何勘测。”
  王知府道:“据说他们请了堪舆的地师,却不知到底准不准,就怕有了偏差,两头合不拢,那就遭了。河工的事倒是不缺人力,倒是缺工匠,民夫毕竟是取之不竭,可是懂行和不懂行的,差别却是不小。”
  堪舆之术,在场的官员或许都能扯上一通,无非就是看风水,扯淡而已。不过利用堪舆去勘测土地,采取两头挖掘的办法,最后将这两段合二为一,却很是高深了,一般人办不下来。
  王知府道:“这也是嘉兴知府冒险,别看这样的搞法进度是快了一倍,可要是出了差错,就不晓得要浪费多少人力和银子了,所以下官不建议效仿,大人不是说了吗,杭州乃是省治,全浙江都在看着,工程自然是越快越好,可也千万不能出差错,出了错,要贻笑大方的。”
  汪知府莞尔一笑:“倒是本官贪功急进了,你倒是想的周全,好吧,暂时不去效仿嘉兴,总而言之,我等按部就班,尽量加快便是,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报上来,至于那工匠的事,本官尽力去招募。”
  知府和同知大人一唱一和,下头的官员自然不敢插嘴,可是这谈话的内容,却无一不是围绕着工程和新税制,大家便晓得,从此之后,摊牌和收粮多少,修了多少县学再不是杭州府甚至是整个浙江省的重中之重,如今若是再不改换思维,怕是以后跟不上抚台和知府大人的步伐,就唯有被淘汰的命运。
  一场临时的会议,在一片颂扬声中结束,可是留下来的许多东西,却不由让人深思。
  所谓上有所好下有所效,徐抚台既然要搞工程和新税,那么知府大人必定要加紧跟上步伐,绝不能失了觉悟,知府大人是跟上了,如今满口都是新税和工程,俨然成了一个大包工头和税制研究人员,那么下头这些人,你们是跟还是不跟呢?很庆幸的是,王同知跟上来了,他已经有了做好二号包工头的觉悟,甚至已经暗下决心,一定要做全省独一号的二号包工头。至于其他人,也顾忌不了这么多,跟得上形势的,自然会成为心腹,往后少不了要抬举,跟不上形势的,自然是一脚踹开,从哪里来,滚到哪里去,看的不顺眼,随便找个岔子,让你收拾包袱滚蛋也不是不可能。
  这即是官场,楚王爱细腰,宫中多饿死,有的是的人在这功名利禄之中挣扎,也有的是的人将上头的意思一根筋的推到极端,至于会不会矫枉过正,已经不是大家所考虑的事了,至少至此之后,整个杭州府,怕是寻常的差役出门在外,所说的口头禅多半也是税制和河工、学堂之类。
  偌大的官僚机器,嘎吱嘎吱的转动起来,由于太久没有动过,因此起先只是缓缓的转动,可是随着许多事情变得明朗,于是乎,磨掉了锈迹的庞大机器开始有了惯性,呼啦啦的旋转起来。
第五百三十五章
不败之地
  杭州府开始卖力了,上下的官吏已经甩开了膀子,大有一副敢叫日月换新天的气魄,其他各府一看,琢磨了一下,觉得不对劲,亦是快步跟上。
  身居官场的人,哪个不是嗅觉灵敏,稍有风吹草动,立即便能嗅出不同寻常的意味,只看这汪知府如此卖命,再稍一打听,再加上布政使司、提刑司。学政衙门纷纷跟进,就是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个时候若是不赶紧紧跟步伐,难道等着别人收拾吗?
  不少官员不得不坐着轿子下乡,督察河工,督察土地的清丈,宁波府更加离谱,居然去关心起纺织局的事了。
  以往的时候,官员不免要避避嫌,毕竟工坊这东西,还是少碍着为妙,省的被人指斥为追腥逐臭,可现在,风向已经变了,不去露个面是不成。
  宁波的织造局位于宁波以东三十里的海晏乡,这海晏乡大大有名,是个半岛,与舟山岛和双屿港遥遥相望,这儿,港口已在兴建了,无数的巨木和石料通过海路运到这里,数以万计的人在这里动工。
  不只是这里,还有离这里不远的舟山岛,亦是开始破土动工,那舟山岛面积可是不小,相当于一个县的规模,紧挨着双屿港,双屿港的面积毕竟有限,现在海路安抚使司,便打算在这舟山岛上,设立行署,并且兴建港口,将来大量的贸易,名义上是在双屿港进行,不过将来,舟山岛才是真正的中心。
  这座岛屿大明并没有太多关注,甚至在历史上,这里曾为昌国县,可是到了明初,虽然这里依旧设县,却一直鲜有人活动,而现在,这里更多像是一块处女地,因为靠着大陆近,所以从前的倭寇还不敢猖獗到这里活动,而又因为禁海,这个岛屿几乎没什么人烟,这面积方圆近四百里的大岛,如今这儿已在大兴土木。
  织造局就在这座岛屿的对面,而宁波的港口抵达舟山岛港口,水路只需一个时辰,若是去双屿港,则需要三个时辰的路程。
  这里的土地,事先早已被如意坊购买干净,如今大批的商贾入主,则是向如意坊大量购买土地,围绕着织造局,也都开始破土动工,纷纷建立工坊,毕竟单靠一个织造局,生意是不可能做完的,它就算再如何规模宏大,也不可能包揽所有的海路安抚使司的需求,大家现在看中的,就是出口,再加上一旦织造局在这里,那么将来许多求购丝绸的商贾,都会在这里挑拣货物,将工坊设在这里有着极好的预期。
  现如今,不少商贾已经开始招募伙计了,几乎哪里都需要人,无论是土木的工匠、壮丁,还有未来能染布、织造的工匠亦是紧俏无比。
  港口那边,则是大量的招募脚力,如今不少人闻风而来,人口暴增,短短数月之间,竟是高达十万之多。
  宁波府的官员看了很久,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只是觉得这里一下子热闹起来,人流竟是不下府城,不由有些暗暗咋舌,只是他们自身的思维,很难理解眼前的事务,也只有慢慢的消化接受。
  与此同时,两封奏书一起抵达了京师,一封,乃是杭州知府所奏,而另一封,则是密旨,由徐谦所书,直接入宫。
  这两封奏书几乎同时抵达,目的却是不同,此时杨一清已经正式入阁,这自然是妥协的结果,不过眼下嘉靖天子越来越气盛,已经渐渐有了几分天子气象,便是杨廷和,有时也需退避三舍,因此,杨一清入阁不入阁,似乎对嘉靖并没有什么影响。
  此时一份奏书摆放在了杨廷和的案头上,杨廷和目光幽幽,捋须不言,随即道:“邃庵,你来看看这份奏书。”
  杨一清颌首点头,接过奏书一看,随即怒道:“巡按竟是死了,这是什么道理,巡按可是钦差,这个徐谦,当真大胆。”
  杨廷和慢悠悠的道:“这里头的关节就在这周昌是否罪无可赦上头,若是当真罪无可赦,那么事情就不好说。”
  杨一清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杨廷和摇头:“话是这么说,可是依老夫看,这罪还是有的,人嘛,谁经受的住查?若是查有实据,这徐谦就等于站住了脚,再者,人也不是他打死的,乃是义愤填膺的百姓,这百姓具体是谁,已是无从分晓了,法不责众,难道把江南抄个底朝天的寻人?”
  杨一清眯着眼:“这个徐谦,倒是精明的很,如此说来,等于是他把人打死了,自己却一点责任都没有?”
  杨廷和淡淡道:“按理呢,责任是不小的,毕竟是巡按,怎么可能拿人呢,可问题是,别的巡抚这样做,其责不小,可是到了他身上,现在上有宫中庇护,下有士民拥护,正要以这个罪名办他,到时必定江南震荡,你看了前些日子江西巡抚的奏书吧,江西那边,也是闹得沸沸扬扬,都在称颂新政,何止江西,不少行省都想效仿呢,现在在这风口上,若是以这种小小罪名动手,不但动不了他徐谦,甚至可能宫里据理力争,江南又是满城风雨,这样做,不值,别最后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杨一清听了,心里明白,杨廷和这是爱惜自己的羽毛,徐谦动静实在太大,也确实有不少人称颂,莫说是江南,就算是江北,现在不知多少言论希望采取新税制,可问题在于,浙江能施行新税制,别的地方成吗?许多地方连桑田都没有呢,粮田都免税了,朝廷靠什么养兵,靠什么赈济?
  可问题就在于,正因为其他各省不能效仿,所以呼声才如此之高,徐谦借此,将声望一下子攀升到了顶点,可谓一时无两,在这种情况之下,内阁任何针对徐谦的举动,都可能遭来流言蜚语,甚至可能会被人误认为,浙江巡抚正因为施行了这个利民的新税制,所以才遭了内阁仇视,这就等于,将内阁推到了百姓福祉的对立面,这简直就是把自己当成了MT,给全天下的士绅百姓放嘲讽,找骂。
  内阁现在是有苦难言,这徐谦,做什么事都是满城风雨,偏偏越是满城风雨,就越是不怕你收拾。就如那历史上的海瑞一样,今天打这个脸明天又寻某个权贵打几巴掌,闹得天下皆知,结果大家都傻眼了,谁也不能拿他怎么着,若不是把修仙的嘉靖得罪到了死,只怕还风风光光呢,可即便如此,新皇登基,还得乖乖的请他出来,徐以高官厚禄,无它,无非是这个人名气太大,无论是天子还是阁臣,虽然嫌他恼他恨他,却不得不把他的牌坊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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