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子风流(校对)第19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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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他现在就算是想偷听也偷听不到了,因为徐谦父子已经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确认了左右无人,徐昌笑嘻嘻的道:“来传口谕的公公是奉黄公公的意思来的,黄公公方才让他出来传话,一面叫为父入宫,另一方面嘛,却也私下里给爹传了句话,说是陛下有意设锦衣卫学堂,让为父尽快想个章程,待会儿陛下召见,免不了要询问。”
  徐谦皱眉,道:“什么锦衣卫学堂,莫非这做鹰犬爪牙,却也要读四书五经,陛下怎么会冒出这样的念头?”
  徐昌苦笑道:“这就不知了,不过陛下既然已经有了主意,又有把差事交给为父的意思,这对为父来说是好事。至于这学堂,多半是学国子监和内书堂一样,只是教授什么,却还得看陛下的意思。”
  徐谦听到内书堂三字,骤然明白了什么,随即激动的道:“爹,这一次你赚大了……”
  徐昌不明就里,呵斥道:“你激动个什么,虽然说为父的职权增加了一些,可只是一个学堂,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有总好过没有,怎么看都不吃亏。”
  徐谦摇摇头,苦笑道:“这可不一样,我问你,陛下为何要设学堂?”
  这个问题倒是把徐昌难倒了,心里想,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皇帝肚子里的蛔虫?
  徐谦自问自答,道:“说穿了,这是因为陛下嫌亲军不足以担当重任,爹再想想,宫里又为何要设内书堂?其实道理都是一样,无非是陛下希望借用宫里的太监,让他们能为宫里效命而已,而太监们能力不足,所以才开设学堂,让一些资质不错的太监进里头去读书,也正是因为这内书堂,才使得太监们有了本事,继而成为‘栋梁之材’。”
  栋梁之材四个字,徐谦说的都有些脸红,这些人哪里是栋梁,分明是一群吸血鬼加王八蛋嘛,太监不可怕,就怕太监有文化,有文化的太监很快就崛起成为了大明朝不容忽视的一股势力,甚至大多数时候,足以和朝廷百官们分庭抗礼。
  徐谦的解释,倒是让徐昌渐渐明白了,他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学堂在为父手里,这些人就等于是为父的学生,而将来他们都将遍布在亲军,身担重任,如此看来,为父……”
  徐谦颌首点头,道:“不错,道理就是如此,将来这亲军上下,都是父亲的徒子徒孙,谁见了父亲大人敢放肆?这可是最肥的差事,爹,这次你是真正发达了。”
  徐昌的心思也热乎起来,激动的道:“可是现在陛下召为父觐见,肯定会谈起如何创办学堂的事,为父这个人嘛,事儿倒是能做,可是论起出主意,却还欠了点火候,为父怕就怕说错了话,陛下觉得为父难以担当重任,到时候若是改了主意,这岂不是捡了个金元宝又给丢了?谦儿,你是六首,读的书多,你来给为父提点一些,说说这学堂该怎么办才好,待会儿为父去见了陛下,才不至于哑口无言。”
  徐谦顿时慎重起来,心知道这事事关重大,自然不能怠慢,于是绞尽脑汁,暂时先想了几个主意,随即对徐昌低声说了,徐昌一一认真记下,牢记在心里,有些不懂的主意,他也偶尔插问几句,足足说了一炷香时间,他心里才有了些底气,而领徐昌进宫的太监一直在远处候着,可是看时间不多,忍不住来催促,徐昌这才笑呵呵的道:“罢了,为父觐见去也,你等着好消息吧。”
第三百二十九章
皇家
  却说徐昌告别了徐谦来到了暖阁外头,通报一声,便入阁觐见。
  嘉靖想来已是等得不耐烦了,他哪里知道徐昌在宫里还和徐谦寒暄了好一阵子,只以为沿途有什么事耽误,显得有些不悦道:“怎生来得这么迟?徐爱卿不必多礼,起来说话吧。”
  他沉吟一下,才道:“赐坐。”
  显然赐坐二字是他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决定,按理来说,徐昌的身份是不可能御前赐坐的,嘉靖心里也有犹豫,最终还是决心给予这个优待。
  御前赐坐对徐昌来说自然是第一次,他小心翼翼地坐下,道:“卑下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嘉靖淡淡一笑,反而责怪之心随着他的笑容渐渐消融了,他不以为然地道:“你勤于王事,公务繁忙嘛,怎么样,路政局那边的事务依旧繁杂吗?”
  若是以往,徐昌肯定要表现下自己如何勤劳、如何塌实肯干,只是现在得知要赋予重任,若是说自己现在忙得脚不沾地,这不是傻子吗?徐昌不是傻子,还透着一股子耍弄小心眼的聪明,他连忙道:“现在好了一些,不像从前那样事无巨细都要过问,如今规矩已经定了下来,让下头人按部就班做各自的事也就好了。”
  这个回答还算得体,一方面是告诉嘉靖,现在徐某人很清闲,请皇上赶快给徐某人的肩膀上再压一压担子吧。另一方面却又是告诉皇帝,自己从前还是很忙的,这苦劳还是有的。
  嘉靖对徐昌没有什么戒心,这种话没有往深里去琢磨,因此也没有体会到话中的意思,笑吟吟地颌首点头道:“很好,你劳苦功高,朕自然是知晓的,你和徐谦父子二人都是朕的肱股之臣,有些功劳就算别人不知,朕也不去过问,可是心里却是清楚,路政局被你管理得很有条理,近半年来冲入内库的银钱也大出朕的预料之外,有功要赏,朕的旨意已经起草了,敕封你为锦衣卫千户,如何?”
  徐昌连忙道:“卑下何德何能得蒙陛下垂青,如今身无寸功,却得陛下重赏,大恩大德,异日便是肝脑涂地,亦难报万一。”
  这种讨喜的话,当年徐昌在钱塘县衙里,一天不知道要对人说多少遍,如今在天子面前说出来,无非是恭维的人从县尊、县丞、主簿、典吏、都头变成了天子而已。
  奉承对徐昌来说就和吃饭喝水一样,不但不生涩,还练出了感情。他们徐家父子对待天子的态度几乎是两个极端,徐谦总要耍点聪明,偶尔会打个小擂台,可是徐昌却是极尽奉承,你一句话没说完,他就有无数好听的话在这儿等着了。
  嘉靖显然对此颇为受用,点头道:“这是你应得的,一个千户有什么大不了的?若不是你资历不够,便是佥事,朕也舍得,事情就这么定了,朕召你来倒不是为了这个事,眼下不说锦衣卫,就是整个亲军都是乱象丛生,这些力士、校尉多有懈怠,这其中的原由既有平时管束不严的缘故,另一方面却也因为武官无能,朕听说许多人连大字都不识得几个,公文都不知道怎么看,这些,你是知道的吧?”
  徐昌老脸一红,话说他老人家也是粗通文墨,十个字只认得七八个而已。不过他和那些世袭的武官们终究不一样,这些人都是世袭得的官职,从前的时候,十个就有八个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公子哥,就算有人是靠着嘉靖才发的家,比如在王府的时候曾经做过护卫,可是眼界毕竟狭隘,说白了,让这种人去做官,实在是为难了他们,徐昌虽然文化水平不高,可是因为在县衙里办公,下头还管着十几号人,平时征税、拿人、站班……这些县衙里的杂事在经过二十年的当差之后,早就积累了无数的经验,这不但练就了徐昌的精明,更是让徐昌在办事方面有自己一套独特的风格。也正因为如此,嘉靖才对他印象不错,否则单凭有一个好儿子就想荣升锦衣卫千户,真当嘉靖是二百五吗?
  嘉靖看了徐昌一眼,道:“朕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你可有什么主意?”
  徐昌道:“陛下所说的这些,卑下也略有耳闻。至于怎么整肃,卑下却不敢胡说,陛下圣明,想来已有了办法。”
  这也是徐昌和徐谦的区别,若是徐谦,莫说是嘉靖问起,就算嘉靖不问,他都能一二三四五说出一大堆东西来。可是徐昌自知在这方面是他的软肋,反正说得不好,那么索性就给嘉靖戴个高帽子,营造出一个忠厚本份的形象出来。
  嘉靖满意地点头,道:“朕确实有了办法,朕打算效仿内宫内书房,在亲军之中也专设一个学堂,这个学堂归你节制,如何?”
  徐谦道:“卑下何德何能……”
  嘉靖摆手打断他,道:“朕既然决心让你来筹办,自然有朕的道理,你就不要推辞了。不过如何筹办,朕却想听听你的意思。”
  显然,嘉靖想考校一下徐昌,靠拍马屁是不成的,嘉靖得靠这个来整肃亲军,这是嘉靖比较看重的大事,虽然没有平倭那般急迫和重要,却也是一块心病,总不能拿这个来做人情吧,若是徐昌不能说出一个子丑寅卯来,那么也只好另择高明。
  徐昌自然看穿了嘉靖的心思,沉默片刻道:“要建学堂,卑下倒是有三点看法。”
  三点……
  嘉靖突然觉得有些看低了徐昌,这家伙倒是张口即来啊,连嘉靖自己都没有想到三点。嘉靖颇为兴趣地道:“你但言无妨。”
  徐昌道:“其一,要建学堂,就必须先要有个名分,比如国子监,国子监里的读书人多是举人,跨出半步,那就是朝廷命官,身份显贵。这亲军学堂也是一样,既然这是亲军学府,将来在这里学习之人将来难免要受重任,那么就必须给他们一个名份,名份若是不足,就不能提升他们的自信和自豪感,所以卑下以为,陛下最紧要的,是给予学堂一个殊荣。”
  “殊荣……”嘉靖听到徐昌先是拿名份说事,心里不免有点看轻徐昌了,原来起个名字也成了三点看法之一,可见徐昌所谓的三点看法实在水的很。可是后来听了徐昌的分析,又觉得很对,这就好像亲军一样,亲军和其他官兵能有什么分别?还不都是吃着饷银混饭,同样有官兵之分,可是正因为这亲军二字,使得这亲军成了天下武人向往的所在,天子亲师,绝不是闹着玩的,如此一琢磨,嘉靖倒还真觉得这个有几分道理。
  此时,嘉靖眯着眼不由重新审视起徐昌了,他突然觉得,这个人比自己想象中更加不简单。
  “你继续说下去。”
  受到了鼓励,徐昌继续道:“所以卑下认为,这学堂的名字越响亮越好,同时再给予里头的学生们一些优待,就算只是一点点,也足以让他们感受陛下恩德,心中对陛下无限感激。”
  “那么,该取什么名字呢?就叫御林如何?御林学堂……似乎还是差了一些。”
  徐昌道:“卑下倒是有个名字,不妨就叫皇家学堂如何?”
  “皇家……”嘉靖呆了一下,这皇家二字可不是玩笑,大明朝还从来没有哪个衙门叫做皇家,可是话说回来,冠名皇家,确实是彰显其特殊身份,而且还有点儿天子私学的意思。而这些人都将是亲军的骨干,天子亲军、皇家学堂,这似乎也不冲突。
  嘉靖慢悠悠地道:“这个名儿倒是可以,你的第二点看法是什么?”
  徐昌道:“既然是要办学,那么教授学生哪些知识却也是重中之重,卑下以为,可将传授的课程一分为三,其一‘讲武’,其二‘明理’,其三‘治军’,讲武即是骑射,让学生们学习骑射武艺,既是强身,也能增强个人的武艺。所谓明理,就是如国子监的生员一般,学习四书五经,教授他们识字,同时讲授他们忠君的道理;所谓治军,则是教授他们做事的本领,如何让人信服,如何以身作则,甚至遇有敌情,如何调配人手围剿或是固守,学生上午讲武,下午可以明理,到了傍晚,还可以学习治军,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嘉靖本来只是想向内书堂一样,让这些世袭的子弟们学点东西,到时候不至于是个窝囊废,可是现在徐昌大谈讲武、明理、治军之道,倒是让他突然改了主意,小打小闹毕竟没什么意思,既然冠以了皇家之名,当然不能只是随意让人学点东西才算,徐昌说的倒是不错,按着这个思路,培养忠君、精通骑射又能治军的人才出来,似乎不错。
第三百三十章
上阵父子兵
  到了现在,徐昌给予嘉靖的印象又增加了几分,他欣赏地看了徐昌一眼,道:“你继续说罢。”
  徐昌颌首点头,道:“卑下的第三点看法便是既然要建学堂就不能草率,没规矩不成方圆,这学规是重中之重。”
  三个想法都没有什么突发奇想,却很是踏实,简言意骇的同时又确实是一个学堂的根本,虽然平淡,嘉靖却是连连点头,越发觉得徐昌这个人靠谱,他心里甚至在区分徐昌和徐谦之间的不同,徐谦这个人总有无数奇思妙想,性子嘛,属于那种唯恐天下不乱,越乱战斗力越强,可是终究……暂时还是个参谋秘书类的人才,要独当一面,还欠缺一些火候。可是徐昌呢,徐昌没有这么多奇思妙想,也不太爱折腾,年岁到了他这个地步,喜欢折腾那就是基因突变了。不过徐昌给嘉靖的印象却是踏实,徐谦出了主意交给徐昌去做,总是不会出什么差错。
  嘉靖面带微笑,道:“国子监也有学规,内书堂也有学规,莫说是他们,便是各地府学、县学,亦都有学规,你提到的第三点,看上去似乎必要……可是这学规是肯定要有的。”
  徐昌却道:“陛下,卑下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虽然国子监有学规,内书堂有学规,可是他们的学规却和皇家学堂大大不同,学堂既然已经冠以了皇家二字,那么这学堂的学生将来便是陛下的门生,既是如此,若是混日子出来,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陛下的学生无用?卑下的意思是,学堂必须制定最苛刻的学规,如学堂的学生既要从世袭武职子弟里招募,也需招募一些平民,学堂有生杀大权,但凡有学生犯规,可以从重处置,若有学生作奸犯科,罪加一等,由学堂鞭挞至死,若有人触动学规,学堂可以给予重惩,从处死到夺爵再到鞭挞等等,一切学规定要比军规更加严厉,唯有这样,学生们才肯用心学艺、读书,不敢造次。”
  嘉靖终于明白了徐昌的意思,学规是肯定要的,徐昌刻意提到学规,却是因为他要制定最严格的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一旦学堂筹办起来,大多数的学生都来自于功勋之后,而这些人平素就是公子哥,到时若是不肯听话,学堂就免不了杀鸡吓猴,这等于是要求嘉靖给予学堂审判、刑责的大权,在这学堂内自成一个体系,在这个体系之内,学生一旦进入,就等于进入了一个新的国度,在这个国度里与外头完全隔绝,而且大不相同,学堂既是授业之地,又是刑部,也是学生的父母。
  想了想,嘉靖亦感觉徐昌说得不错,既然是皇家学堂,等这些人出来,别人只会认为这些人乃是天子门生,若是这些人贪赃枉法,又或者是无能昏庸,最后在别人眼里会怎么想?既然要办,那就办到最好,徐昌的这三个看法倒是让原本只是培养一些助手的心态有了转变,他突然来了兴趣,想看看这学堂最后会成什么样子。
  他微微一笑道:“你说的三个看法,朕深以为然,徐卿,从现在起,这学堂就交给你了,学堂的所需费用都由路政局直接拨付吧,你速速拟定细则章程,朕朱批之后尽快筹办,不得有误,明白了吗?”
  徐昌道:“卑下遵旨。”
  嘉靖慢悠悠地继续道:“说了这么多,倒是劳烦了你,你回去之后等候圣旨下来吧。是了,你既升任千户,那么路政局百户之职由谁接任为宜?”
  徐昌想都没想,道:“卑下的侄儿徐勇这一年来跟着卑下也学了不少东西,为人忠厚,而且对路政局的流程也很是熟稔,交给他来办,卑下在边上照看一些,倒是无妨。”
  嘉靖又好气又好笑,道:“他是你的侄儿,难道就不怕朕认为你任用私人吗?你倒是好,连扭捏都不会了。”
  面对质问,徐昌反而严肃地道:“卑下就是任用私人,但凡做事,尤其是想把事情办好,若是下头的人自己信不过,那么任何事都可能办砸,只有信得过的人才能委以重任。就如陛下,若是陛下不对一个人知根知底,也断然不会给予重任,卑下斗胆,竟拿陛下来做比方,实在万死。”
  嘉靖听罢,竟然觉得有理,事实上,嘉靖也是这种人,徐昌的话正对他的胃口,若不是如此,这亲军尤其是锦衣卫里头,嘉靖又怎么总是充塞一群酒囊饭袋进去?无非是因为这些人知根知底,信得过而已。
  嘉靖颌首点头道:“这件事,朕也准了,徐家是忠良之后嘛,朕信得过。”
  徐昌被打发了出去,这位即将荣升千户的徐大人从暖阁里出来,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此时天色已经晚了,他想到徐谦即将下值,于是步行到了午门外头却没有走,专等徐谦下值。
  而在内阁这边,整肃卫所的章程细则果然是交给了李时,徐谦的猜测一点都没有错,只是这东西,人家不给他机会草拟,徐谦也是没有办法,他倒是洒脱得很,无论怎么草拟,总是离不开廷议的结论,自己还乐得清闲。
  下值之后,他和杨慎有说有笑地走到午门,这位杨同僚对徐谦的印象带着一些矛盾,杨慎也是个孤傲的人,他既是状元,又是大学士之后,难免养成了一股子官二代的脾气,可是当他发现徐谦并不比他差时,他心里既隐隐想压徐谦一头,另一方面,也愿意和徐谦闲聊说话。
  到了午门,徐谦看到徐昌,忍不住唤了一声:“爹,怎么,从暖阁那里出来了?”
  杨慎见状,硬着头皮上去叫了一声叔父,随即便告辞而去。
  徐昌是坐车来的,而午门外头还停着徐谦的轿子,徐昌似乎有话想和徐谦说,朝徐谦努努嘴道:“一起坐车回去吧。”
  于是二人一起上车,在微微摇晃的车厢里,徐昌道:“事情已经定了,恩旨也就这一两日下来,除此之外,为父还为你堂兄谋了个百户,为父担心徐寒心里会有疙瘩,毕竟他和徐勇是一道随为父入京的,徐勇成了百户,而他……为父至多活动一下,让他混个总旗,都是族侄,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徐谦笑呵呵地道:“徐勇堂兄为人踏实稳妥一些,而徐寒堂兄呢,有点好勇斗狠,父亲让徐勇堂兄来接任百户定是深思熟虑过的,至于徐寒那边,我亲自去和他说,想来他也不会见怪。爹,学堂的事办下来了?”
  徐昌不舒服地按了按太阳穴,才道:“自然是下来了,为父还要拟个章程出来,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拟章程是你的强项,为父亲就交给你了。”
  这或许就是寻常的官和徐昌之间的区别了,徐昌这个人仍然摆脱不了从前在学堂为吏时的习性,他的原则很朴素,比如上阵父子兵就是一个,至于别人说你们父子如何如何,他却是不管的,也不会去避这个嫌。
  徐谦答应得也痛快:“正好今日在值房里无事,这事就交给儿子来办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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