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校对)第48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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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乘风断然道:“你不是要招供吗?在本王面前再说一遍,你的身份是什么?你到廉州来,为何突然有这么一大笔银子?”
  赵秋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用足了气力才道:“小人……小人曾经投效过宁王,宁王的幕僚刘养正颇为器重小人,说是廉州如今是四通八达之地,宁王需要有人在那儿做些生意,同时也搜集一些情报。”
  柳乘风呼了口气,果然有蹊跷,而且这蹊跷还真不小,宁王谋反,不知布置了多少棋子,而这些棋子未必已经一网打尽,这赵秋就是漏网之鱼。现在想来,许多事就好解释了,赵秋一个寻常人家的子弟,却是在失踪两年之后出现在廉州,一掷千金,挣来了偌大的家业,在他的背后原来是有人指使和庇佑,这才如此顺风顺水。
  而且他的许多伙计中,早就有人怀疑这些人的出身不干净,现在想来,未必不是宁王调派来的人手,柳乘风冷冷道:“你继续说。”
  赵秋道:“宁王谋反之后,小人依然奉命潜伏在廉州,直到听说了宁王身败的消息,小人当时惶恐不安,可是自己的身份这天下只有刘养正刘先生知晓,而刘养正已被诛杀,所以才侥幸掩人耳目,没有被人摸出底细。既然宁王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小人便决心忘掉从前的所有事,专心的打理自己的生意……”
  柳乘风颌首点头,这一切似乎都说得通,赵秋在从前只是个亡命之徒,所以投靠宁王想搏个前程,现在已有偌大的家业,自己的身份再无人知晓,于是自然而然的决心将这件事瞒下去,继续做自己的富家翁。
  柳乘风道:“那永利商行的船只被劫之事,可是你谋划的吗?”
  “是。”赵秋整个人几乎要瘫下去,勉力道:“是……是小人谋划的,大人此前的猜测没有错,永利商行利用诸多手段抢了小人的生意,一旦永利商行这一趟货能送到买主手里,往后运输火器的生意极有可能都落在永利商行手里,小人眼见如此,五内俱焚,最后决心铤而走险,因此才让手下的弟兄在半途拦截他们,杀人灭口。”
  柳乘风深吸了口气,赵秋既是乱党,在廉州也肯定有许多同党,这些同党都是亡命之徒,现在宁王已经事败,他们便成了无头苍蝇,最后全部依附在了赵秋身上,而赵秋决心要做这件事,这些人就是赵秋最好的助手,他们原本身份就不干净,根本就不怕再来一次杀人越货。
  柳乘风眼睛眯起来:“然后呢?”
  “然后……然后……”赵秋显得有几分犹豫:“等到官府突然重视这个案子的时候,小人便察觉不对劲了,觉得极有可能最后会查到小人身上,小人万般无奈之下,于是便决定掩人耳目,对官府撒谎,可是要撒谎,就必须将知情人灭口,那赵青对此事的内情极为清楚,小人撒的谎,只要官府去问他赵青便会被戳破,于是在这种情况下,小人便指使了人暗中刺杀赵青,赵青是个浪荡子,要杀这样的人实在是易如反掌。”
  话问到这里,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无论是赵秋的身份还是实力都与这案子吻合,柳乘风冷冷的盯着他,却突然问道:“你说你是宁王的党羽,那么我问你,他的幕僚刘养正有个习惯,这习惯是什么?”
  “习惯?”赵秋呆了一下,随即道:“刘先生据说一到紧张时便会觉得浑身奇痒无比,所以每到这个时候,都会让人放了温水沐浴。”
  柳乘风之所以这么问,便是怕这赵秋是屈打成招,可是赵秋把刘养正的习惯都说了出来,那么事情就没有任何疑问了,因为根据锦衣卫的密报,刘养正确实经常用温水沐浴,而且据说是因为有难言之隐,赵秋若不是和刘养正打过交道,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种事,或许那宁王的秉性和一些特征许多人都知道,毕竟宁王是曾经让天下人瞩目的人物,可是刘养正这样的幕僚关注的人却是不多,不是和他亲近的人,根本就无从知道这种隐私。
  赵秋确实是宁王余孽无疑了。
  柳乘风心里不禁有些感慨,一开始他怀疑这是明教所为,接下来又怀疑和佛朗机人有着巨大的关联,现在最终的结果却是宁王的这些余孽之事。
  柳乘风目光严厉,道:“你与宁王暗通曲款,又杀人掳掠,死在你手里的人不下三百,像你这样的恶贼,可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吗?”
  赵秋求饶道:“是小人一时糊涂,一人做事一人当,请殿下责罚,只是小人的家人无辜,还请殿下有一念之仁,放过他们,天大的事,要杀还是要剐便让小人来承担吧。”
  柳乘风冷哼一声,道:“量刑之事,本王不会过问,到时自有五军营酌情处置,来人,把他押下去。”
  几个差役将赵秋扯了出去,柳乘风喝了口茶,不由苦笑一声,眼眸微侧,目光落在温正身上,道:“这几日辛苦了你,既然水落石出,本王也就能松一口气了。”
  温正含笑道:“现在据说各国使节到了不少,看来即将到来的登基大典一定热闹非凡,殿下也该把心思放到典礼上去。”
  柳乘风莞尔笑道:“不错,这悬而不决的心事尘埃落定,我也确实该关注接下来的典礼了,可别小看了这次典礼,典礼虽然是给人看的,可是现在趁着万国的使节和藩王到达的机会,正是重新订立规矩的时候,这南洋必须要有个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若是能把规定定下来,楚国的基业也就有了根基,泰山……大人……”
  柳乘风还是改不了自己的习惯,道:“剩余的事全部交给你来处置,那赵秋的余党全部都要一网打尽,至于我,我先走了。”
  ……
  柳乘风刚刚回到宫中,紧接着,聚宝商行的人便有人求见了,这一次是聚宝商行的总掌柜亲自从京师日夜赶来,想必就是对柳乘风索要的三件事进行交涉,京师的股份局想必也已经有了消息,而这位总掌柜是专程来复命的。
  柳乘风将他请到一处小殿里安坐,聚宝商行的条件,关系到了楚国与南洋的关系,所以柳乘风格外的重视,商行的总掌柜是刚刚换上来的,名叫顾城,顾城给人一种很稳重的印象,说话和举止都慢条斯理,唯有那双眼睛,柳乘风能感觉到从眼中掠过的那一次精明。
  柳乘风和颜悦色的请顾城坐下说话,叫人上了茶来,顾城却不敢无礼,直到给柳乘风行了大礼之后,才欠身坐下,向柳乘风道:“殿下就藩之后,股东局里与许多殿下的老朋友对殿下都很是挂念,大家都说离了殿下,许多事都显得没了头绪,所以这一趟小人跋涉前来,股东局的极为公爷、侯爷、世子们都让小人给殿下问候一声。”
  柳乘风呵呵一笑,其实无论怎么说,这商行是他一手筹建的,这些人也都是自己的‘同党’,是自家人,虽然这一次提出的条件有让商行割肉的意思,可是无论怎么说,交情这东西不是说丢就丢的,柳乘风道:“告诉他们,若是本王有机会回京,到时再和他们一叙别离之情,大家这么多年的交情,那些虚礼客套的话就不多说了。”
  
第869章
长袖善舞
  寒暄了一阵,终究还是要把话题引入到正题上去,柳乘风却没有先引入这个话题,而是漫不经心的说着闲话,手指头却是抚摸着茶杯的沿儿绕着圈圈,神色慵懒,既显出对现下的话题感到无趣,又不肯单刀直入。
  这种事柳乘风脸皮再厚也不愿意先开口,毕竟提出的这些条件,柳乘风自己都觉得有些脸红,这分明是要独占商行的便宜,固然他是商行的大股东,可是在占了便宜的同时,却也损害了其他人的利益。
  顾城岂会不明白柳乘风的心思,微微一笑,淡淡道:“殿下,股东局那边已经有了决议,此前殿下要求的三桩事股东局也授命小人前来做这出声筒。”
  他在这里顿了顿,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柳乘风,见柳乘风一副很淡然的样子,心里忍不住莞尔,这位藩王老爷还真是淡定,他咳嗽一声,继续道:“殿下所提出的种种条件,股东局都已通过了,自此之后,商行护卫尽皆转入殿下的名下。其次,所有藩国的欠款,也都移至殿下名下。再次,各藩国的港口租地也都归楚国所有,商行交出所有的管辖权,任由殿下接手。”
  柳乘风微微一笑,道:“是吗?若是股东局能做出这个决议,那么本王就能放心了。”
  顾城道:“小人这一次来,已经带来了决议的副本,只要殿下签了字,此事便算是板上钉钉了。不过……”
  出让了这么大的利益,当然会有不过二字,其实柳乘风自然清楚,在商言商,人家割了肉,肯定是需要一些补偿的,所以他并不觉得惊诧,饶有兴趣的道:“不过什么?”
  顾城道:“股东局也有几个条件,其一,商行所有船只,必须由楚国来保障航运安全,若是商行与南洋各国发生纠纷,楚国保障商行周全。”
  柳乘风不由一笑:“这商行本王的股份不小,谁动了商行一毫一发,便是断本王的财路,断本王财路者如杀本王父母,本王保准让他们家破人亡!”
  顾城颌首点头,随即道:“再其次,商行想取得一些专售权。”
  柳乘风眉头一挑,心里便明白,人家开始谈正经事了,第一条只是开胃菜,第二条才是动真格的,他含笑道:“专售?专售什么?”
  顾城正色道:“专售烟草!”
  烟草……
  在这个时代,已经通过佛朗机人传入,不过这东西佛朗机人只误以为是某种药物,在廉州这边,一开始也是这种认知,可是等到那些大夫们琢磨研究时,渐渐的有人发现将这种植物晒干之后居然可以吸食,再到最后,渐渐有人琢磨出烟草不但能吸食而且还能有令人上瘾的作用,于是一时间,这种原本默默无闻的东西一下子闻名遐迩起来,现在烟草在各国都很是流行,廉州这边就有人吸食这种东西,据说南洋那边更是引以为了风尚,很受欢迎。
  任何东西能致人上瘾,只要对这上瘾的东西进行垄断,就能产生无穷尽的暴利,聚宝商行在海运业一家独大,当然有敏锐无比的眼光,因此一眼便瞧准了这个生意,只要能取得专售权,这银子还不是哗啦啦的流入口袋?
  只怕世上所有的生意和它比起来都是小巫见大巫。
  柳乘风呆了一下,烟草这东西他当然知道,在后世的烟民数以亿计,他是再熟悉不过了,虽然这东西比起鸦片来危害小的多,可是毕竟也是有害身心健康的,可是这种东西的潘多拉盒子一旦打开,柳乘风便是想盖上也是不容易了,他深望了顾城一眼,不由道:“专售烟草?你们倒是颇有眼光,这件事嘛……”
  顾城见柳乘风尚在犹豫,连忙道:“殿下,商行的护卫有十万之众,更是配备了无数的火器、马匹、船只,这些年商行为了培养这支武装,糜费实在不小。还有各地的港口和租地,这都是商行一步步经营下来的……”
  他的意思很明白,商行割了这么一大块肉,柳乘风还拿捏着一个专售权来扭捏,未免有些不太厚道了。
  柳乘风苦笑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顾城这才松了一口气,其实柳乘风提出这三个条件的时候,整个商行内部乱成一团,商行固然是柳乘风创立的,可是现在不知多少人依附这商行吃饭,现在柳乘风要割肉,而且志在必得,有哪一个不是惶惶不可终日,答应嘛,损失实在太大,聚宝商行的优势将会丧失,毕竟商行的巨大利润,一部分来自于庞大的船队,另一部分却是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而这些勾当非得有一支武装依仗才能完成。股东局那边意见也很是不统一,好几次都吵做一团,有人坚决反对,却也有人站出来支持,每日都像一锅粥一样。
  顾城作为总掌柜看在眼里,却也急在心里,一旦同意了条件商行要吃亏,可是不同意,且不说柳乘风在商行中有许多老关系,这些老关系还在为柳乘风奔走,便是宫里似乎也对柳乘风言听计从,再加上商行主要的生意依靠海贸,需要楚国的港口出入,惹恼了柳乘风,人家便是不准你出入海防你能怎样?
  最后顾城才想到了这个折中的办法,这法子显然颇为有效,烟草这东西,顾城早就做过调查,此物能令人成瘾,一旦吸食大多数人多半都离不开了,现在市面上的烟草价格低廉,可是假若这商品由聚宝商行专售呢?一旦专售,那么价格就完全由商行来定,而许多人离不开此物,这其中的暴利,只怕并不比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赚的钱少了。
  他立即拟了个章程,交由股东局讨论,在介绍了前景之后,股东局的争议终于平息,好不容易弄了个两全的方案,柳乘风若是不同意,那可不妙,现在柳乘风既然点了头,顾城自然而然的松了口气,他不由笑道:“既然如此,那么事情就这么定了。”
  柳乘风心里却不禁苦笑,道:“总掌柜在这里,是不是要多住些时候,再多一些日子就是本王的登基典礼了,你也留下吧,等典礼结束了再走。”
  顾城含笑道:“殿下既是这般吩咐,小人岂敢抹了殿下的面子。”
  二人一拍即合,随即这顾城便告辞而出,他来廉州,不只是要和柳乘风洽商,其实还想着在廉州走一走看一看,商行的驻地虽然是在京师,可是大部分生意都是经过廉州中转,他这总掌柜自然要好好考察,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以拓展的生意。
  事情既然商定,紧接着双方便算正式的缔结了约定,紧接着,商行的护卫头目们全部聚集了起来,重新进行整编,所有的护卫正式编为水师,总计分为十营四十个编队,由水师衙门辖制,而水师衙门的武官水师将军,人选还没有拟出,不过按照王宫里的意思,分明是想从护卫中挑选出一个合格的头目来。
  不管如何,权利交割的很是顺利,这些护卫说到底都和柳乘风有莫大的关系,现在算是扶了正,因此谁也没有什么怨言。
  而议政府里头,却又要头痛一番了,五十四块租地港口,都必须委任官吏去管理,这都是马虎不得的,可是现在楚国本土本来就紧张,再要挤出人来,实在有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意思。
  不过很快就要放榜,会有一大批的吏员招募,这个情况可能会有些缓解,吏曹那边的意思似乎是想把今年招募的吏员再扩大一些,从原先的招募七千人扩大的一万五千人上下,如此,才能满足这庞大的飞地需求。
  议政府也正在商讨,最终还是答应下来,可以说今年的吏员考试算是最为轻松的,录取率几乎超过了半数,只是往后只怕就没有这般容易了。
  与此同时,登基典礼的筹备工作也已经有了进展,事情出奇的顺利,各国的使节几乎已经全部抵达,一个个进宫先去拜谒新王,柳乘风在王宫之中倒是真正开始忙碌了,每日待客迎客,今日要见真腊国的使节,明日要见安南国王,不过这只是礼节性的拜访,所以也不会谈及到什么正经事,无非是各种寒暄罢了,所以虽是枯燥,柳乘风总算还支持的住。
  只不过等到登基典礼之后,真正的交锋才刚刚开始,这事柳乘风明白,各藩国其实也明白,对他们来说,楚国的出现打乱了所有人的阵脚,南洋的局面只怕又要大变样了,谁都想在一个新的格局之下吃到自己的一杯羹,同时也不希望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害,所以这廉州城里,无论是来的那些国王亦或者是使节,虽然表面上都在寒暄中度过,可是在暗中,却都长袖善舞,寻找着各自的伙伴和盟友,又或者试探着楚王的各种反应。
  
第870章
父子
  靠着出海口,一条河流翻卷着浪花流入大海,这是一条千年来都不曾起眼过的河流,可是现在这里已经成了天下最繁忙的河道,上游的工坊大量的生产南洋和中原腹地最畅销的货物,随即这些货物再通过一番番乌篷船顺流而下,直抵出海口,在港口上装入扬帆万里的海船,将这些货物发散出去。
  输送货物有两个途径,一是利用马车,二是利用河道,马车的速度慢,且花费也颇高,而河道不但便利,花费也小,两相对比之下,自是河道便利。
  据说衙门那边已经传出了消息,今年这条河道还将拓宽,议政府已经决心拿出一千万两银子将这条河道修筑为运河,以满足现在日益严峻的船只堵塞水道的问题。
  因此这条大动脉上地价已是连日飙升,不只是工坊希望靠着河道沿岸的渡口,便是一些货栈、商行都希望能在这里占有一席之地,若说楚国如今已是商贸海贸的中心,那么这条河道便是这巨大财富的枢纽,在河道的沿岸,到处都是巨大的烟囱的工坊,更有无数恢宏的商行楼宇,一艘艘的船只满载着货物在浪花中顺水而下,若是从沿岸的高楼向下俯瞰,定会觉得壮观无比。
  一个人,就是站在河畔的高楼上,这是五层的高楼,倚着栏杆,朱漆红墙,大风迎面而过,将这人的须眉吹的甚是凌乱。
  “唯有站在这里,才知道江山多娇,可叹,可叹!这江山竟是落在朱家手里。”
  说话的人声音不高不低,句句都是大逆不道之词,他的目光炯炯,眸中掠过精光,深邃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一团无名之火在燃烧,带着滔天的热情。
  他的手指上,戴着一枚戒指,古朴的戒指黯然无光,与他干枯的手一般,随意搭在扶栏上,虽是漫不经心,可是青筋爆出,却让人明白,这表面上的随意只是假的,这只手似乎在发泄自己的精力,又或者是在刻意压制自己难掩的欲望。
  站在这人身后,是个面白无须的老者,他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人的背影,道:“是啊,王侯皆粪土,他们的子嗣能做王侯,我们为何不能?”他深望着这个人:“教主的儿子,如今已是贵不可言,倒是得偿所愿了。”
  那倚着栏杆的人身体微微一颤,喝道:“你胡说什么?”
  这人阴恻恻的一笑,道:“难道小人说错了吗?弟兄们跟着教主刀山火海,不知多少人牺牲了多少人的性命,弟兄们可曾有过怨言没有?可是呢?哼,可是有一个人,一个人阻挠我们的大业,次次与我们为难,不知多少弟兄折在了他的手里,早几年的时候,弟兄就想除掉他,可是教主却是踟躇不决,甚至万般阻拦,现在如何?现在此人已经富可敌国,贵不可言,出入都有数百禁卫,教众们不能动他毫毛,而教主却犹豫不定,弟兄们胸怀大志,都希望做出一番事业,可是现在教主却是叫我们经营一些生意产业,再也不过问江湖诸事,教主这般做,莫不是营私废公?是不是有对不住弟兄们的地方。”
  这老者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不满和愤恨,此次发难,想必也是早已经预谋好了的,因此显得气定神闲,随即又道:“一日为贼,终身都是贼,大家都是贼,可我们是大贼,若能窃国,谁又能说王侯是非分之想?可是现在呢?现在弟兄们东躲西藏,日夜掩藏自己的身份,像是丧家之犬一般,可是教主可曾想过,弟兄们的希望已经全部丧失了,教主只顾念着亲情,难道就没有顾念到我们这些老兄弟了吗?事到如今,请教主给弟兄们一个交代吧,若是您能悬崖勒马,我等自然对教主忠心不二,可要是……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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