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王侯(校对)第4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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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本来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没打算给宁辰安排一个多么耀眼的身份。
  而那位替宁辰治伤的院长大人,在他醒来之时已消失不见,剩下的一切安排都是一位中年人做的。
  很明显的这位中年人很看不上宁辰,但也没有故意为难,安排了工作之后便走了。
  时间一长,宁辰就成为书院一位很特殊的存在,学生不是学生,先生不是先生。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能自由出入书院的打杂的。
  而自从双腿残了之后,宁辰变得沉默了,往日的笑容再也不见,很多时候,坐在那里一发呆就是一个时辰。
  在书院的日子里,每天除了劈柴,就是修炼,很少说话,时间久了,书院的学生都甚至以为这是一个哑巴。
  劈柴是一个很单调的活,宁辰有武道底子,劈的要比一般人容易一些,劈着劈着,每一刀下去都能劈出两个大小几乎一样的柴。
  时间一天天过去,劈柴的刀钝了一把又一把,不言不语,神态沉默,书院的人也都习惯了有这么一个怪人在,见怪不怪。
  书院其实很大,宁辰所在的地方是最安静的一角,学生并不多,少了很多麻烦。
  书院有数位先生,一位夫子,夫子老了,很少授课,也很少有人去听。
  不过,宁辰喜欢夫子的课,每一堂都去听,而且听的很认真。
  夫子是一位比他还沉默的老者,白须白发,真的很老了,将完一堂课要很久,所以年轻学生都没有耐心去听。
  夫子知识很渊博,诗书礼易样样精通,用夫子的话说,活得久,自然知道的就比较多。
  宁辰自从双腿残了,也就慢了下来,走的慢,学的也慢,因此,他喜欢同样很慢的夫子。
  有的时候,夫子一堂课上了一天才讲完,人都走完了,只剩下宁辰一人在简陋的堂中,夫子也会慢慢的将课授完。
  晚上,宁辰回去将白天没有劈的柴劈好,剩下的时间或者修炼,或者睡觉,很简单,并没有其他的事情。
  ……
  这一年秋,大夏颁布了新历,记载战争的开始。
  新历一年秋,北蒙王庭兴兵,陈兵三十万于北丈原,准备大举进攻大夏。
  然而,一场提前了近一个多月的大雪改变了这一切,将该来的战争整整推迟了四个月。
  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谁都没有料到,大夏的钦天监没有料到,北蒙王庭的凡聆月也没有料到,来的如此突然,生生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
  书院也下雪了,对其他人或许还没什么,但对于宁辰来说,却是很大的麻烦,轮椅在雪中很难走,所以,他更加慢了。
  后来,他发现夫子也慢了,因为雪很大,夫子年纪也很大,不论上课还是下课都晚了许多,两人的步调又凑巧的赶到了一起。
  唯一让宁辰没有想到的是,自从他双腿残了后,修为反倒进展的比从前快了,两个月的时间,修为已进展到后天四品。
  当然,这种代价并不是他想要的。
  而且,下雪的时候,两腿会很疼,钻心的疼,痛入骨髓的疼,让人死去活来的疼。
  从这一天起,宁辰开始不喜欢下雪。
  只是,事与愿违,雪始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断断续续下了一个多月还没有放晴。
  就在这漫天的风雪中,书院一年一次的年终考核到了。
  宁辰不是学生,不用考核,却被一位先生抓了苦力。
  夫子老了,监考的事情自然不能由夫子来,所以,宁辰被抓来监考夫子的课程。
  而且,这是夫子要求的。
  宁辰也由此成为书院成立以来,首位监考的代理先生。
  好在选听夫子课程的学生并不多,监考一事看起来并不算难……
第二卷
轮椅上的少年郎
第36章
监考
  宁辰想得简单了,不仅把事情想得简单,也把书院的学生想得简单了。
  他没有想到,在这个时代竟然还有人作弊。
  作弊的有四人,其中还有一位看上去娇小可爱的女学生。
  若是往日,宁辰说不定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只是今天还在下雪,他心情很不好。
  腿上刺骨的疼痛让他忍得有些厌了,侧过头看了看外边的雪,最终他还是没有说服自己装作没有看见。
  轮椅吱呀作响,还在答题的学生下意识抬头望去,却见宁辰来到最近的女学生面前。
  宁辰不言不语,将手伸到了女学生面前,希望后者能自己交出来。
  林婉儿柳眉一皱,看着伸来的手,抬起头,灿烂一笑,却没有交出来的意思。
  两人对视了许久,宁辰依然平静地伸着手,很执着,亦没有退去的意思。
  “给。”
  林婉儿俏脸变了又变,最终选择暂时退让,将纸条放在了宁辰的手中。
  宁辰微微点了点头,接过了纸条,手轻轻一攥,纸条便变为纸屑,旋即随手撒进了一旁的装垃圾的木桶中。
  同样的过程,宁辰又收了其余三人的作弊工具,一只刻着字的毛笔,一个有暗格的砚台,还有一个将答案缝在了衣衫上。
  宁辰没有留情,甚至看着最后一人将衣衫上的答案撕下来。
  书院对作弊的处罚还是很严重的,所以,三人并不敢过于反抗。
  宁辰没有将证据留下的意思,手一握,毛笔,砚台,布条都变成了碎屑,随意丢入了木桶中。
  这一手看的众人眼皮直跳,他们发现,这个看起来不温不火的代理先生似乎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好惹。
  他们中虽然也有修习武道之人,不过都做不到眼前先生这般随意间就能将坚硬的砚台和柔软的布条攥成碎屑。
  剩下的时间,所有的人都很安稳,就在宁辰以为不会再出什么事,闭目养神时,这位娇小可爱的女学生又给了他惊喜。
  宁辰静静睁开双眼,看向林婉儿,旋即手一握,后者手中的纸条顿时飞了过来。
  “没有下一次。”
  宁辰平静开口,淡淡道。
  林婉儿小脸一怒,堂中其他人也是一惊,两个月来,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宁辰说话。
  “我爷爷是院长!”
  林婉儿一拍桌子,犹如一头暴怒的小狮子道。
  堂中的学生怕了,而宁辰却笑了,多么熟悉的话,没想到哪个时代都有相同的事情发生。
  “我是监考。”
  宁辰指了指自己胸前的木牌子,道。
  “你只是代理的。”
  林婉儿不服气道。
  “那我也是你们的监考。”
  宁辰平静道。
  “你。”
  林婉儿很不服气,却也没有话反驳,考场之中,监考最大,这是书院的规矩。
  看林婉儿坐在那里生闷气,宁辰也不再刺激她,考试的时候他是他们的监考,考完大家谁都不认识谁,没有必要有过多交集。
  这场考试考的儒家诗书礼易确实很不简单,夫子出的题很少,却都很难,在场之人没有几个能够答完的。
  每一年,书院最难过关的课便是夫子的课,夫子很正直,不会在打分上有半分偏颇。
  考试完了之后,宁辰收完试卷便离开了,外边的雪还是很大,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时候,很冷,冷的让人极不适应。
  北方吹来,宁辰下意识缩了缩身子,旋即转动轮椅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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